城市喧哗,灯红酒绿就在不远处。
一帮抬腿就能化身虚影,走入繁华的男人,却一个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林默啊!你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连个花酒的味都品尝过,会不会觉得遗憾。”王屏峰满怀惆怅,觉得现在都能吟出几首孤独游仙诗词。
林默反倒是最无所谓那个,筷子敲着酒碗,吐着酒气放声吟唱:
杯莫停,把君浊酒千杯,终有时,且留新酒寄来日。
杯莫停,心上人在咫尺,却难见,念念不忘欢愉时。
杯莫停,空弹剑鸣千秋,意未尽,空有豪情无处使。
……
这是胡涂从梁佩儿那儿学来的,全是喝醉了空喊唏嘘的歌词,没一点营养,却正适合这几个比孤独更寂寞的男人发泄心头的郁闷。
歌声远远传了开去,回荡在喧闹的城池上空。
就连胡涂此时也不在其间。
正和梁佩儿等人站在热闹的州桥之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说说笑笑,享受着俗世繁华街景带来的愉悦。
他们都是从小修行,即使如宋苗、严夜洲这等世家子弟子,年少时也很少享受过俗世生活,对这一切同样感到陌生而新奇。
此时的他们哪还记得家中那几个闲得发慌的朋友。
周意竹紧靠在严夜洲身边,桥上的晚风轻拂发丝,飘到了严夜洲脸上,搔弄着他的脸庞。
“师兄多久没下过山了?”
“嗯,如果把西崇山说成整座山,那已经二十多年,这二十年,最远也就去过涿州,去去就回,连夜景都没看过。”
“若是没有修行,师兄只怕此时都儿女成群了吧!”
“那不是,哪有人四五十还不成亲的。”
“师兄不是人?”
“怎么说话呢!师兄是修行人,不是寻常人。”
“那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长生久视,谁不羡慕。”
“我是指成亲!”
“呃,这个啊!现在不还有你吗?”
“师兄真坏,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搁在俗世,咱加起来都古稀之年了,还会在乎这个。”
“那倒也是,不如等林师弟他们办完婚宴,我们也……”
严夜洲轻握周意竹的手。
“这是个好主意,才刚从林师弟那儿拓了一卷不错的双修秘术,还有一坛很不错的酒,到时我俩试试。”
“嘤——师兄怎么也这么俗。”
“俗,此乃人间正道,绝不沧桑,何来俗之一词。”
如果林默此时在身边,一定对二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把这些撩拨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的,也只有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