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差不多文太医走下轿子路过正堂的时候,装扮好的清舞从阮玉阁的捷径躲在正堂里,手里正拎着一个小包裹等着好的时机溜出去。看到娘和太医直直向莲香榭走去,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边上的事物,清舞心知偷溜出门的机会来了。她拉了拉朝服,压低帽檐,学着文太医蹒跚的步履一步一顿的向轿子那里走去。
“大人怎么又回来了?”抬轿的家仆没反应过来,不是才走了吗?
“回府,忘带东西了。”清舞压低了声音猫着腰钻进了轿子里。
“是。”这几个家仆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大人做事一向谨慎,而且这雪家七小姐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要大人诊断的,今天怎么会忘带东西呢?
“大人今天怎么变轻了?”前面的两个家仆才把轿子抬出丞相府门就察觉到异样,小声嘀咕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抬着一点都不费劲呢。”另一个接了话。
脱了朝服的清舞偷偷把轿帘掀开一条缝,差不多已是一射之地了。“嗯哼,回雪府,东西找到了。”小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是。”大人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反常啊。但是这话只是在心里嘀咕嘀咕,主子的意思照办就好,不要多嘴。
轿子掉头的时候轿子轻轻一摇,清舞已经乘着档儿消失在人流之中,那些抬轿的人只是觉得轿子好像又轻了一点,真是奇怪。空轿子很快回到了雪府,雪府门口的侍卫不由一愣。文太医的轿子今天进来出去的是怎么回事?这还像还没到半柱香时辰吧,怎么又回来了?
清舞躲在拐角处看着轿子稳稳当当的进了大门,才笑眯眯的把装着朝服的包裹挽在身上安心的离开。
轿子在原地落下来,为首的家仆恭恭敬敬的请到:“大人到了。”手都还没有触到轿帘,身后就传来文太医的声音。“好了,先去宫里,然后回府。”
六个人错愕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文太医,连眼睛都忘了眨:大白天活见鬼了?大人不是应该在轿子里吗?
“看什么,起轿进宫。”文太医莫名其妙的看了六个人一眼,自己掀起轿帘坐了进去。
轿子是……空的?几人面面相觑:刚才大人穿的好象不是这一件衣服,拿的好像也不是现在这个包裹。带着满心的疑惑抬起轿子起脚就走,连起轿都忘了喊,愣是把轿子里的文太医颠了个不防。
乔婵玉始终细致的观察着几个人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到这时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涿雪,先回阮玉阁,再去莲香榭。”小丫头,就凭这点道行想和你娘斗,你还嫩点。乔婵玉的脸上竟然有一点捉摸不定的玩意。
果然不出所料,一推开房门御雪还是被点着穴坐在椅子上。乔婵玉眉头微皱:这清儿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敢在她老爹的正屋里点穴,怕是不知道和自己的父亲同出一师门吧。好在是我看到了,这要是老爷看到了非好好治治她不可。
乔婵玉反手一点解开御雪的穴道。不等乔婵玉问话,御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的开口道:“夫人,七小姐点了我的穴然后跑到厢房里去了。”
乔婵玉心下一凉,急急的打开衣橱:完了,这清儿怎么单单挑着这两件衣服去玩呢?一定要在老爷回来之前寻着她。“涿雪、御雪,去莲香榭。”乔夫人的慌张不是装出来的。
十七 人海茫茫无处寻 闹闹街市阔出手
“瑶儿。”乔夫人带着涿雪和御雪直奔清舞的绣床。
夫人怎么去而复返了?瑶儿都还没来得及把装换回来,吓得又重新把自己给蒙回被子里去了。筝儿一看这情形,大着胆子拦住乔夫人:“夫人,请小声些,小姐刚刚睡下。”
乔婵玉不再言语,看的出床上的人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瑶儿,哪里去了?”乔夫人只问这一个问题。
“她……”筝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夫人实在来得太快了,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我替你说吧。”乔夫人向涿雪使了个眼色,涿雪快步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瑶儿从床上跌落下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
“小姐哪去了?”乔夫人疾言厉色道。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何尝见过这样严肃的夫人,吓得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筝儿你说。”乔夫人只是急着想要知道清舞哪里去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偏偏拿了哪两件衣服呢?
“回夫人,筝儿不知道。小姐只是乔装出去了,并没有说去哪里。”筝儿的表情很冷静,没有丝毫慌张。
“不知死活的丫头,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跟着小姐胡闹?林妈呢?”乔婵玉听这话都气晕了,竟然不知道人在哪里?今天是仙姑牵花会,茫茫人海的要找到清儿可不是大海捞针一般。丫头啊,你要是在你爹之后回来你可就是闯了大祸了。
“林妈……在那。”瑶儿怯生生的指了指乔婵玉身后的屏风。
御雪转身拉开屏风发现被五花大绑的林妈睡得正酣。乔婵玉当下喜不是怒不得:这丫头竟然敢点师姐的穴,还绑成这个样子。
话说成功溜出雪府的的清舞现在一身年轻公子的打扮,玩的不亦乐乎。穿行在人流之中,东看看西瞧瞧,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好奇的不得了。整个人就像重归蓝天的小鸟一样,洋溢着感染旁人的快乐。这集会果然比以前逛街有意思得多,穿着绫罗绸缎的老妪少妇,带着钗环翡翠的姑娘小姐,气质儒雅的少年公子,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