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屋外的伍夫人暗是收回了目光。
她心下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当真是半点不端,往后可不是被人拿捏的份儿。
要不是见这范家小子还有些担当,敢是同她大方坦言,就是家里那老头子再看重喜欢,她也绝不许这事。
“好了,一会儿教人瞧见了于你名声不好听,到底还是没有过明路呢。”
大福轻轻松开伍和光:“我在这里失了礼,到时印象落得差了,岂不是还教你等。”
伍和光面色发红:“呆瓜,若是母亲不许,又怎会由你进来见我。”
又还只余下两个口风严谨的在这头伺候。
过了这日,范家忙着筹备聘礼,伍夫人也与外县的伍大人去了信。
九月下旬,范家才携了礼请了最好的官媒上伍家提亲。
两厢早通了气,也无非是走个过场,伍夫人虽因之前大福久未许诺心中有些不快。
但她心里也敞亮,和光身子不好,若要寻比自家门楣更高的,难是寻得,便是求个门当户对,也得翻来覆去的挑寻才成。
范家虽根基不深,但夫夫恩爱家宅和睦,大福又上进有前程,是不错的好姻缘。
再者提亲又礼数周全,她也没甚可挑的,倒也和气。
两厢商量来,先把亲定下,至于完婚,还待着些年月。
一来伍家这头需要筹备嫁妆,范家那头也一样要准备,大福明年又要下场会试,这成婚如何都要一年以后了。
不过有媒有聘,也是给了伍家一颗定心丸,为谋远计,双方都愿意。
如此定下后,入了十月,大福告了一段长假归家,事情办完,还得赶回书院去。
岳衡书院求学不易,春节休沐还得腊月中旬以后,距此尚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他虽是得夫子喜爱,却也不好告这样久的假。
“书院休沐我头一时间就回来,算着日子也不多了。”
十月初二这日,大福要走,伍和光也前去送了他。
两人过了明路,谁也不妨碍着未婚夫夫感情热。
养了个把月,伍和光的身子已是大好。
大福几乎日日都前去看他,两人多亲近,自是适宜养病。
“我晓得,你回来时只怕已落了雪,天冷路滑,别急着赶路,安全最要紧。”
“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大福迟着没走,也是想看着伍和光把病养好,他这般去了书院才踏实。
“与我写信,我读书就靠着你的信纾解一番心境了。”
小福在远处瞅着两人难舍难分的模样,摇了摇头,心想真是黏黏糊糊的,他往后才不要像哥哥一样。
罢了,他一个翻身上了马儿,同送行的康和范景道了一句去武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