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听罢,趴在枕头上笑出了声。
“我白日里头见着他,瞧着也不似个傻的啊。你说说,是不是你小时候太凶了,专挑人脑袋打,人都给打傻了。”
范景顽了康和一眼:“你对别人的事倒是上心。”
“这不是别人跟你有干系我才多问一嘴么,旁人我才不乐得多说。”
说罢,康和又道:“那徐扬可跟元家哥儿如今成了家?”
“没有。”
康和道:“怎还没?徐扬比你年纪大一些,照着徐家这般乡绅之户,按理来说早该成了家才是。”
范景道:“我怎晓得。”
倒不是他不告诉康和,只他常在山里头,与年幼时的这些发小来往的已是极少了,自也不晓得他们的事了。
说罢,他看向康和:“时下全都清楚了?”
康和笑着昂了一声。
范景抬脚蹭了康和的腿一下,似乎等了挺久:“亲嘴。”
。。。。。。。。。
过了两日,范爹打外头回来,他将康和唤到了屋里。
“今儿去把地契给拿回来了,你拿去放在你跟大景那处。”
范爹打怀里将一张地契拿给康和。
今朝上乡长那处拿契,先前闹了那起子事,他原本还有些悻悻的不大敢去。
不想过去的时候,先前村上最爱打趣压他的,今儿竟一改往日的模样,不说多客气,但也不敢拿他玩笑了。
陈雨顺便板着一张面孔,到底也没说什麽。
“爹收着便是,何故还拿与我们保管。”
康和见状,道了一声,又问他今儿过去拿地契可还好。
范守林摆摆手,说没事。
但他还是坚持把地契拿给康和:“虽说咱也没分家,是一屋子的人不计较。可这地的钱到底几乎都是你跟大景出的,你俩拿着,心里踏实。”
范守林说话不如陈氏好听,但心到底是好的。
“拿着罢,拿着。”
康和见此,便接了过来:“那我便先给收着。”
左右这地也不能谁单给处置了去,有什麽变动,还是要一家子商量了再下决定。
这厢买了地,家里的活儿也多了些,不单是要按着时节播种,还得赶着将荒地给开出来。
荒地得育,早些弄出来,也能早日种下庄稼得收成,毕竟打地契得手时,田产赋税也落到了头上。
天微微亮,康和范景跟着范爹一同到荒地去开地,陈氏和俩丫头在家里弄早食,饭好了再收拾去地里。
吃罢饭,一家子便全都在地里干活儿。
荒地里人高的野草要先给割了,再将紧紧咬在土里的大草兜子和树疙瘩掏出来。
遇得石头,也得一一清理。
范爹便更是干得细致虔诚了,沙地上,要使筛子将指头大小的石子给筛出来,余下细细的泥土。
待着快午时些,陈氏收拾了早间带出来的碗碟,又唤着俩丫头先回去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