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是黑皮、渔网就是铆钉的女猎人,吧唧吧唧拍了两下手,“看看,身先士卒诶,都没叫我们,多亏你没叫,我昨晚才有机会带姑娘回家。”
她拍的这个马屁,浑不经心得都快接近嘲讽了——或者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府太蓝是否进了巢穴上。
“这是公司,别谈你私事,”拢珍板着脸说,又转向府太蓝:“你现在是主管,以后不该随便拿自己冒险。进巢穴,有什么结果吗?”
“有,”府太蓝顿了顿,忽然朝那女猎人问道:“芮米,你怎么这么受欢迎?为什么没人肯跟我回家?”
在芮米有机会回答之前,拢珍一双眼睛已经钉在她身上了,一比府太蓝,警告说:“他还未成年,你别乱说话。”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你在学习。”
一旁默不吭声的乔纳,此刻没忍住,从鼻子里窜出一声笑;他清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个,进巢穴的结果是?”
“噢对,”府太蓝摸了摸鼻子,说:“我找到钥匙了。”
办公室里忽然陷入了一瞬间的静寂里。
“……什么?”芮米瞪着他,说。
府太蓝冲几人一笑:“骗你们的啦。”
“主管!”乔纳吐了口气,抗议道:“这种事——”
“也不算完全是骗,”府太蓝摆了摆手,说:“根据我们调查得来的情报,我找到了布朗克兄弟进入巢穴后的落脚点。从落脚点开始,我一路打听他们的行迹……”
拢珍的面色正在越来越白。“打听?跟谁打听?”
还能有谁。
“居民啊,”府太蓝答道。
“居民”二字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收束力,将在座几人的神色,微不可察地抽紧了一点,让他们坐直了一点。
第54章府太蓝·钥匙很实诚
府太蓝不是不明白,这是一种深根于骨髓的无形恐惧。
他自己也不能免疫。
就像其他猎人一样,在与居民打交道的过程中,即使是没受到身体攻击的时候,他也常常会感觉到他作为一个人的根本性的东西,在一点点受到侵蚀与污染……仿佛陷入了一场扭曲的窒息沉没里,无可自拔。
但是让他与一般猎人有所区别的地方——假如确实有区别的话——是府太蓝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似乎可以主动“调频”。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让他的“波长”,更接近于居民——这一点其实不难办到,因为每一个他接触过的居民,都有一部分是“人”。
虽然往往那也是最令人恐惧的部分。
“我早就听说,你极擅长从巢穴中发掘一般猎人发掘不出的讯息……”乔纳喃喃地说,“真期待和你一起进一次巢穴啊。”
“肉麻死了,”府太蓝无动于衷地说,“不过短期内,你大概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呢?”芮米问道。
“出乎我意料,布朗克兄弟的行迹,很好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