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啸行嗤笑一声,“确实,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这般狡猾的狐狸。张口就来,谎话连篇。”
涂山奕今天演的那场戏,荒谬至极,在场所有人里,只有盛苒真的信了,其他人或多或少地找出可其中漏洞。
只是,他们都没有选择拆穿。
裴啸行音色凉薄地警告,“你这般玩弄妻主的真心,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你当心,这辈子再也无法获取她的信任。”
在欺骗成功的那一刻,涂山奕就隐隐有了不详预感。
他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开端,他不该愚蠢地选择靠这条路回到盛苒的身边。
被裴啸行这般直白地戳穿,涂山奕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就见被凌瑞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这头狮子,怎么每次打人都先打脸?
他气得要死,听到凌瑞的话之后却不敢发出声音。
“嘘,都别吵,妻主已经睡着了!”
在刚才激烈的唇枪舌战中,五个雄兽争执得都有些忘我。
但没想到,盛苒还是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氛围下睡着了。
油灯的光调得极暗,傍晚的光晕落在盛苒脸上,像蒙了层薄纱。
她侧蜷在床里,身上松松搭着锦被,许是累狠了,平日里总抿着的唇此刻微微张着,匀匀吐着气,鬓边的碎发贴在颊边,蹭得睫毛轻轻颤。
眉骨舒展着,没了白日里筹谋时的紧蹙,眼尾自然垂着,像沾了露的柳叶。
指尖还松松攥着个钱袋,像是正打算数钱,却抵不住困意先睡了。
呼吸轻得很,只喉间偶尔滚过声极细的气音,胸脯随着起伏微微动,恬静得让人忍不住打扰。
这下,几个雄兽面面相觑,全部退出房外。
看来妻主真的很劳累。
他们还是听话些,就在门口守着吧。
大家确实不对付,但都还是以盛苒为重,见她已经睡着,谁都没有再高声说话。
气氛久违地和平起来,淮珺倏然想起这些天一直压在心底的疑惑,单独把裴啸行叫到一边。
“你们之前所说的读心异能,我似乎也觉醒了。”
裴啸行一听,不禁拧眉。
淮珺都已经和妻主解除婚契了,怎么反而还能听到她的心声?
跟过来偷听的涂山奕忍不住插话:“什么读心异能?”
难不成,他们能读妻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