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不知什么时候抢过陶罐,又给自己倒了大半碗。
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正慢慢抿着酒液,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眼里的红血丝渐渐爬上眼白。
等盛苒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陶罐瘫在火堆边,金发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连平日里总是支棱着的发梢都软塌塌地垂着。
盛盘抓狂——他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千杯不醉吗!
盛苒伸手想抢陶罐,却被他一把抓住腕。
凌瑞的掌心烫得惊人,醉醺醺的眼神黏在她脸上,带着平时绝不会有的直白和滚烫,像头卸下防备的幼兽。
他突然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她的手,“妻主……”
其他几人皆别过头,表情古怪。
这凌瑞竟然真喝醉了开始耍酒疯?简直没眼看!
凌瑞打了个酒嗝,声音含糊却异常清晰,“其他几个兽夫都被您翻牌子了,什么时候才能、才能轮到我……”
盛苒一听,小脸爆红。
什么翻牌子呀!他们不是在轮流值班吗?为何凌瑞形容得像是她夜夜笙歌、每天都要宠幸一位似的!
淮珺的心里泛起一阵陌生的酸楚,知道这话题和他没什么关系,一声不吭地先行离开了。
裴啸行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这个醉鬼从地上拉起来,“妻主,我带他回去,您别把他的胡话放在心上。”
原本还想着今晚继续和妻主共枕而眠,该死的凌瑞,突然整这一出坏他的好事!
裴啸行越想越来气,怒火隐隐在心中燃烧着。
使出一股不容凌瑞抗拒的力气,他连拖带拽地把凌瑞给弄走了。
盛苒挥别渡鸦也打算离开,却发现他一直无声盯着自己。
眼神灼热,却有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盛苒都怀疑哑了的是他。
就在这时,渡鸦突然也抓住了她的手,拿脸轻轻蹭着,在学凌瑞刚才的动作。
盛苒哭笑不得,这群兽夫的好胜心为何一个比一个强!
连这都要比吗?
可下一秒,渡鸦却突然低头,薄唇印下去。
渡鸦吻了她的手背一下。
很快,但一点都不轻,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喷薄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温温热热,和带着凉意的唇瓣形成鲜明对比。
“妻主,晚安。”
他称呼的是妻主,不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