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太太仓促挂掉电话,魏桐合上了电脑,好好的调整了一下不稳定情绪。
应该没有让老太太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再等等,马上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她再也不想这样躲躲藏藏了。
魏桐垂目望向院子外的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等来年的春天一到就又是一轮。
魏桐悠悠哉哉的拿起放在一旁快要冷掉的银耳麦片酸奶羹,勺子悠悠舀起,不疾不徐的往嘴里送。
酸奶羹没喝几口,余光瞥向一旁包装好的新年礼物。
那是她准备送给鹿绵绵的。
每一年她们都会送彼此节日礼物,这都已经变成习惯了。
今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送给她。
美国之行,势在必行,她一定要离开。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她真的无法这样继续下去无所谓的生活下去。
为了让鹿绵绵不起疑,只有她知道了解鹿绵绵,哪怕一丝丝破绽,都不行!谁让她魏桐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唯恐百密一疏。
她现在就好比困在囚笼里垂死挣扎的幼兽,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大卸八块一口口吞下肚,她整日就是抱着这样惶惶而不可终日的心态过日子。
一边惶恐不安,一边恨不得干脆些把所有的一切都一吐为快,自己落得一个轻松,要不就一起毁灭,那就都好了,干净了。
结束吧,都结束就好了。
念及此,魏桐的瞳孔逐渐扭曲放大,那多情桃花眸也散发出一丝病态的气息,一刹那间,魏桐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起来,那些过往的记忆、痛苦与挣扎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原本那迷人而多情的桃花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气息缓缓散发出来。这气息犹如寒冬里的阴风,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酸奶羹还是没有喝完,晾在桌上,一如人走茶凉。
喵呜……
怀中的奇奇挣扎着挣脱了怀抱,跳下沙发,茶几,稳稳的落至地面。
魏桐觑了眼那小猫,那猫尾巴尾中带点奶奶灰一晃一晃的,踩着六亲不认的步划趁那大开的门缝钻了出去。
下人将所有的碗筷一齐收了下去。
盛长极饭桌上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和管家打着配合,“安然,你差不多也该把那谁带回来,总是这么藏着也不是个事,趁着这大过年的,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盛安然讪讪道,“…啊……未婚生子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劳你老人家操心了。”
挨了好几次冷脸的盛长极真的憋不住了“要不是不声不响的揣着三个孩子回来
我能要你把人带回来,你不顾虑家族的名声,也顾虑一下你自己和仨孩子。”
盛安然手上喂饭的动作也没,嘴犟道,“我一个人挺好的啊,孩子有我这个母亲就够了。”
盛长极发现上一套说辞不管用就直接换了一套,“你看你大哥,二哥,三弟四弟他们个个都事业有成唯独缺个家庭,你现在事业有了,家庭也有了,不比你哥你弟他们强。”
盛安然颇有眼色的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大哥“那又怎么了,大哥三弟他们尚未成家,我那么急做什么,你不常说长幼有序,我连个嫂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正待盛长极要接着苦口婆心时,饭厅里响起脚步声,“盛董,二少爷到了。”
“知道了,现在才赶来,想必是用过饭了。”
小女孩用软糯糯的奶音回答,“吃饱了,妈妈,我要去玩”
紧接着,两个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也跟着跳下了半人高的椅子,“妈妈,我也吃完了,我要上厕所。”
“我也要去!”
“不要着急当心摔着,说了多少遍了。”
此时同一时间,盛宅客厅。
“盛叔,这是慕小姐。”
“盛叔是我们家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