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是我的人,从你小小年纪跟我住一个屋檐下起就是命中注定。
丫头丫头……
恍惚又是客栈之中决定克服万难,一起回到羽陌的时候。
她说,无论去哪,在你身边,我便如倦鸟归林。
她说,一心一意往宫里钻的都是蠢女人,但既做了七八年的蠢女人,也不介意再多做几年。
她叹息一般轻喃,昭璃,什么都比不上你。
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王宫再冷,有我一直这么暖着你。
163 惊喜
昨日繁花昨日谢,
相思如缕刻人间。
无法否认,却必须否认,就算我们都记得。
上官昭璃的动作顿了顿,依旧沉默如铁。他继续替她整理大氅,然后像是不经意一般环住了她的腰,停顿了片刻,终于按着她的背将她用力拥进怀里。
她撞进他的胸膛的时候,他闭上了眼,身体好似被一束电流瞬间击中,每一块肌肉都不由缓缓紧绷,仿佛下意识在抗拒在抵御——抗拒抵御一种把他变得和往常不在一样的变化。有什么在裂开,有什么在松动,有什么在沸腾,有什么空寂了三年的东西,在这一刻圆满。
“呵。”怀中的女子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任由他近乎粗暴地将她抱住,她只是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抵达遥远的天际,然后落下——
落在停留在数里外模糊的千军万马上,落在于射程之外勒马驻足的两道人影上,落在手上的青筋都隐隐绽出的宫南傲身上,落在他泛着妖紫杀气的狭长眼眸上。
霏霏已经连自嘲的笑都已经扯不出,近乎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她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就算他杀了她的孩子,或许她依旧会在这个三年来的第一个拥抱之中,很投入很沉醉吧?
要是什么都看不到……多好啊。
上官昭璃终于很慢很慢地松开她,她没有察觉出其中告别的意味。按照他和宫南傲的约定,他和雁落玄过来,他亲自带霏霏下去换。他再次叫那两个侍卫过来,命令他们带霏霏下城楼。
“慢!”一声响亮的冷喝突然从城下传来。
上官昭璃转回身,皱眉从城头往下看,却见宫南傲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佩刀,一道流光闪烁的晶红,静静横在身旁男子的颈上。雪白长衣的男子被人用白绸覆住了双眼,但那晶莹的肤色,澄澈的气质,赫然就是雁落玄。上官昭璃搁在城垛上的手不由微微攥紧,怒道,“傲王,你想做什么?”
宫南傲这几个月来也算是人生之中第一次焦头烂额,总是披散的如绸青丝以嵌玉金冠束起。由于日日往来于烈日下军营中,赛雪容颜晒黑不少,减弱了五官间的阴柔,却依旧眉眼风流,魅色不改。
“本王在考虑是否要违约呀。”他妖冶一笑,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的狂怒之色,倏地敛去笑意,森冷道,“叫那个女人过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他这样的口吻近乎发号施令,上官昭璃挑了挑眉,挥手让侍卫把已经在下楼梯的霏霏带回来。
女子果真回转,长长的金发随风飘舞,明丽而高贵,身上黑色的大氅偶尔翻卷,露出里面暗金的缎面。她就在那里静静地立着,金色的凤眸对着他的方向,无悲无喜。明明知道她看不见的,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其实她正在看着他,甚至看透他的不适感。
人回来了,宫南傲却收敛了身上阴沉凉薄的怒意,放下了佩刀。他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想笑,最终却没有。狭长的眸子极为深邃,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有一丝恳求,很淡很淡,淡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霏霏的指甲刺破了掌心,血流出来和指甲上的鲜红花汁融在一起,看起来颇为诡异。对于宫南傲这样一个冷心冷清,无论是谁在他眼中都只等于一个利益的数值的人,这么一丝恳求,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想。
风在此刻忽然停了。
他启唇,声音沙哑含涩,“小菲儿……”
霏霏望着这样的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