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求求王,大家都可以坐车,她却宁肯我们受罪也不肯向王低头……果然是个自私恶毒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
竟然想出这种办法?霏霏冷笑,是啊,我是妖女,上官昭璃你就失望吧。我这种自私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别人低头?
宫女们在经历最先的不甘之后,已经只剩下恐惧。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们围住霏霏不断磕头恳求,很多人都砸破了前额。下午继续前行,自觉必死无疑的女人们开始咒骂。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她们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天的山路走完,不少宫女已经被打了五六鞭,霏霏始终平静地走路,连回头都不曾。
傍晚露宿山林,霏霏坐在营帐外,她静静抱膝,身边放着装药的木匣。
到了半夜,她起身活动一下手脚,拿起木匣向宫女们的营帐走去。她听见过她们扎营的声音,记住了方位。
包括守夜的宫女,所有的宫女都睡着了。霏霏没有进去,她拍了拍外面那个守夜人的肩。
那个宫女吓了一跳,看见是她,立刻冷笑起来,“我们好歹是有品阶的宫女,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到我们这里来,还嫌我们被你害的不够吗?”
霏霏面无表情地递过木匣,“给她们上药。”
那宫女一巴掌打在她手上,木匣滚到一边,“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杀了你吃你的肉!在你宫里的时候你就用细碎的功夫折磨我们,出来以后你更逼着我们去死!现在我们也活不久了……不过没关系,妖女,你迟早不得好死!”
霏霏轻轻皱了皱眉,她听声辩位拣回木匣,又一次递过去,“上药,还是死?”
“呸!”那宫女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推了她一把,“你滚!”
肮脏的唾沫落在裙角,霏霏踉跄,那宫女正想再推她一把,对上她的眼睛却莫名抖了一下,不敢动了。
霏霏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她。月光把她的脸照得一片惨白,乌黑的眼睛反射出冷白的光,寒气森森。
宫女终于害怕起来,霏霏却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就走。
她鼓起勇气,扑出去一把抢过来,颤声道,“盒子……你留下!这是你……赎罪的方式!”
霏霏眯了眯眼睛,宫女吓得后退。
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当着宫女的面打开木匣,挑出刚刚够的量,用食指蹭在她的脸上。
然后关上盒子,离开。
既没有挖她的心脏,也没有喝她的血。
宫女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逐渐停止颤抖,她将脸上的药膏抹到手心,闻了闻,极清冽的香味,还有淡淡血腥。她蓦地抬头,前面早没了霏霏的踪迹。
这个妖女……受伤了吗?
她受了伤,还来给她们送药?
宫女迷茫地捧着药膏,第一次认真地想,她们……是不是都错了?
霏霏回到自己的小帐篷,血液独有的腥锈味已经很浓了。这味道她太熟悉,闻着已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微微有点疲倦。
之前她去的时候毕竟只知道一个大方向,路上被一截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因为不敢使用武功,她硬生生摔了一跤。山间石子众多,还很锋利,这一下她伤的虽然不重,但皮肉外伤比较多。
她掀开自己的帘帐,却没有立刻进去。
自己的营帐中有人。
陌生人,还是个嚣张的男人,丝毫不压抑呼吸掩饰他的存在。
霏霏在营帐外的停顿不过一秒,随即她毫不犹豫地进去,顺手放下帘帐。
“咦?”那人奇声感叹,语声带笑,“好一个敏锐的丫头。”她因为知道弄出声响之前他完全可以解决她,所以主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