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兰筝不动,只端了茶水饮用,苏静云也没劝,六皇子更是不会提。
不知不觉灌了几杯茶水后,谢兰筝便找邹琰去了。
等人走远,苏静云笑道:“谢副将当真是性情中人。”
“不吃醋了?”
苏静云藏了许久的心事冷不丁儿被戳中,又羞又恼:“哪有!”
六皇子道:“不知是谁,就因为兰筝的三言两语,在军中生气不理人。”
苏静云犹自嘴硬:“那是忙着给将士们治病疗伤!”
“那又是谁提及兰筝就紧张兮兮?”
苏静云鼓了鼓腮帮子,正想抵死不承认,却突然被人拉进怀里。
六皇子低声道:“我说过,你不开心便要告诉我,你不说,我怎能知?”吃醋的事还是前几日无意间从言明那处得知,六皇子当时的心情,既心疼又恼怒,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苏静云突然就软了下来:“夫君对我已经很好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私心,哪能事事都与夫君说?”她的夫君可是要成就伟业的人,岂能因为她困在儿女情长里?
“吃醋算不得私心,我看到你事事想着旁人,我也吃醋。”
苏静云一愣:“我哪有!”
“你有,给我做点心还不忘元宝。”
苏静云哭笑不得:“元宝还是个孩子,不过是嘴馋了些,我顺手就给他做了。”
“不小了,改明儿就送他去念书。”
苏静云失笑:“夫君忘啦,你不是已经给他请了先生来府里教他?”
“你还总惦记着言明,出门玩儿也要捎上他。”
苏静云唤道:“夫君!”
六皇子慢悠悠嗯了一声。
苏静云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以后不乱想了。”
……
“这谢兰筝也太不像话了!当年就刁蛮无礼,那会儿尚可说是念在她年纪太小不懂事,如今总该长大了吧?怎的行事愈发的乖张!竟然连长公主都敢当面威吓,把人都吓病了,竟然不曾登门道歉。”太后捂着胸口,气道:“皇帝,这事儿不能再这么轻飘飘地算了!”
皇帝一脸为难:“长姐她好端端的,作什么要去管兰筝的婚事?还让她给元干做侧妃,以兰筝的泼皮性子,自是要闹翻天的。”
“那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元干!谢家多年来,手握重兵,谢家军几乎是一块铁板,如今又有灭敌大功,说一句功高盖主都不为过。皇帝仁慈,不愿削减他手里的兵权,那就只能将谢兰筝留在皇家,以防万一。”
皇帝望着一脸忧心的太后,心底冷笑,他的这位母后,越老越糊涂了,他还在皇位上坐得稳稳的,居然就越过他去帮元干谋利,还口口声声是为了他,要真为了他,就不该任由元干一天天的膨胀!如今还异想天开地想要同重兵在握的侯爷结亲,这里头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即便是想与谢家结亲,也不必非要选元干,宁昶不是更合适?”
太后心里一突:“皇帝,宁昶那身子骨儿,谢家哪肯?”
皇帝道:“怎么不肯?兰筝与宁昶相识多年,若非宁昶执意要娶苏静云,朕本打算给他们两人指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