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迪文小说>不灭的村庄韩国 > 第154部分(第2页)

第154部分(第2页)

四季边跑边回道,到底是活人的事要紧,还是死人的事要紧呀。活人的事都没办好,还上啥坟吔。先顾了活人再讲吧。

四喜也催振书道,爹,你赶快去吧。这儿有我呢,耽误不了上坟的。

振书无奈地叹道,这叫啥事嘛。上年坟是多大的事呀,咋就稀里糊涂地糊弄了呢。真是家门不幸,要出逆子呢。

说归说,脚下也不敢停留。他一边埋怨着冬至,一边带着几个崽子奔回了村子。

此时,祖林里一片安静,坟冢间飘荡着凝结未散的青烟和放鞭余下的硝烟味儿。上坟的**多已经走了。剩下的几个人盯看着振书一家人鬼祟四散的身影,心里都在嘀咕着,猜测着振书家肯定出了啥大事。

四喜也没了往年时的张扬心情了。他带着剩余的家人,潦潦草草地烧了纸,放了鞭,又灰溜溜地朝村子里赶去。

这个新春大年,杏花村里有这么几户人家,过得愁眉不展一塌糊涂的。

首先,要算是酸枣一家了。

晚生到底没能回来过年。酸杏豁出老脸不要了,亲自赶出山外。从镇子上打探来的消息说,晚生已是个惯犯,且是团伙作案。就算进不了监狱,恐怕也得劳教上一阵子的。这消息,就如一记闷棍,彻底把酸枣老两口子砸趴下了。

酸枣躺在了床上,茶不思饭不想,只是一个人不停地抹眼泪。整个人憔悴得就跟纸糊的一般。吓得酸杏老两口子顾不上伺候远道而归的劳动了,一天几趟地朝酸枣家跑。酸杏还叫国庆等人轮流照看着酸枣。又是宽慰开导,又是打针吃药,就差把自家搬进了弟弟的庭院。

住在屋前的茂生也是隔三岔五地过来看望,讲说一些宽心的话语,却不起一丁点儿的作用。他回到家里,就跟木琴讲说。木琴没往心里去,还说,晚生作了业,出了丑,这事搁谁身上也是不自在的。等过些日子事情淡了,也就好了,没啥儿可担心的。

酸枣是这样,婆娘也是叫人担惊受怕的。自打晚生被林所长捉了去,婆娘便如魔怔了一般。她从明到黑地跪在了《耶稣受难图》前,嘴里不住声地叨咕着,反复就是一句话:主吔,都是我的错呢。没把自家养的这头小羔羊领到正路上去,我有罪呢。主吔,宽恕崽子吧。让我替他顶了罪吧。

因时间长的缘故,她的嘴里已经没了白沫子。干瘪的嘴巴里细若游丝地飘浮着这句话,如同她细若游丝般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又轻柔袅绕不绝。不管谁人劝说,她始终是这么一副样子,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虔诚得似乎入了魔。

遍野尘埃【三】(1)

到了大年三十,家家户户为办年做着最后地冲刺。又是备菜包饺子,又是打扫卫生贴春联。唯有酸枣家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丝儿动静。还是酸杏打发了几个崽子抽空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一通儿,才使得了无生气的庭院堪堪有了点儿新鲜样子。

木琴和凤儿照例要在大年三十这天满村子里转悠一圈的,特别是那些个孤寡老人和家境困难的人家。察看各家的年置办得怎样了,村里置办的慰问品是否发放到位了。俩人进到酸枣的庭院,正赶上劳动搭梯上房地张贴春联。婆娘依然跪在堂屋里,合眼祷告着那句话。身外一应大小的事体,浑与自己无关似的。酸枣还是死人般地躺在床上。眼泪已经没有了,胡子却疯长着,盘满了瘦如刀削的下巴上。似乎他的眼泪全渗进了贫瘠的肌肤里,给足了胡须生长的水分;或者是他全身的营养全被调集到了下巴上,才供出了这么一片浓厚茂密的胡须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看着屋笆,眼珠子暗淡无光,似睡非睡的样子着实叫人担心。

木琴吓了一大跳,这才相信茂生的担忧并非多余。如若再这么拖下去,别说这个家散了,恐怕连人命都保不住了。她问婆娘话,婆娘浑似不知一般,依旧在念叨着千遍不变的那句话。再问酸枣,酸枣勉强抬起身子,想坐起来,却又坐不住。只得半躺半坐地倚靠在床头上,有气无力地应答着木琴俩人。

木琴攥着酸枣枯瘦的手指,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了。半晌儿,木琴才说道,这可咋好,总得要过年过日子呀。

凤儿道,嫂子,你也别难受。我都跟爹娘商议妥了,今晚就把叔和婶接到老家去过年。吃过了团圆饭,再叫劳动送回来。他也就在这儿陪着守年夜。

木琴无奈地回道,也好呢,就叫劳动来陪着吧。待吃过了年饭,我也叫京儿和钟儿过来陪陪。叔从来就喜欢这俩娃儿,心情可能会好些的。

酸枣动动干瘪的腮帮子,勉强挤出一丝儿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有气无力地回道,别呀,今晚是大年三十,都要在家里守年夜的,别为俺俩操心费力呀。俺俩都是土埋脖颈子的人哩,过不过年的,也没啥妨碍。都忙自己的去,过好自己的年要紧呀。

凤儿擦抹着眼角道,你俩人不想过年了,俺们咋能过好年呢。要是你俩存心叫俺们过好年,就得自己打起精神来才行哦。

酸枣哑言无语。

遍野尘埃【三】(2)

木琴挥挥手,像要挥散去满屋子的颓丧之气一般。她强硬地说道,行了,叔,就这么办吧。啥事都要往宽处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塌不下来呢。

正说着,金叶拿着推子和刮胡刀,茂生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俩人相跟着走进来。见到木琴和凤儿也在屋子里,茂生忙说道,你俩快去瞧瞧吧,四季跟茂林两家闹起来哩。这大年大节的,咋回事嘛,真是的。

木琴愕然问道,咋啦,他两家为啥事闹的。

茂生一边收拾着剃头刮脸用的推子和刮胡刀,一边回道,谁知吔,可能是跟两家的崽子有关吧。你去看看不就知了么。还不快去,等到动起手打出彩儿来,就不是好看相哩。

木琴和凤儿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屋外走。

临出门,茂生拎着刚被浸湿的热腾腾的毛巾追出来,说道,京儿说南京总厂打来了拜年电话,叫你抽空儿抓紧给回个电话,好像有啥事要商议的。

木琴顾不得回他的话,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院门,把正拘在院门楼子上贴春联的劳动差点儿给闪了下来。

今年的春节,似乎就是跟李振书一家人过不去了。

自打冬至的饭馆里失了窃后,倒霉事便一拨接一拨地赶过来,从没有个消停。先是饭馆里遭受了重大损失,把个挣钱聚人气儿的宝贝疙瘩弄没了。接着,就是棒娃狗皮膏药似地拘上了冬至,抽空儿就追在冬至屁股后头,硬要那笔没影的利钱。他还从镇子里弄来了两个街痞混混要挟冬至。吓得冬至夜里都不敢独自睡在饭馆里了,非要夏至陪自己睡在店里头。夏至被烦得没法,最后干脆睡到了厂子里,说是自己要在厂里值班,脱不得身。冬至就眼泪汪汪地找爹娘诉苦,央求爹娘一块搬进店里住算了。

起初,四季还?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