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飞到她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此行的话,是不是应该先完成那个委托?
我看看……委托人名叫玛格丽娜·
维格纳斯,听起来是个普通的名字呢。”
薇尔莉特点点头,海风拂起她的发丝,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与期待。
这一次的德罗赛尔之行,似乎注定不会平静。
那封来自真理教会的信,那个神秘的重伤少女,还有这份恰好也在德罗赛尔的委托……一切,都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指向一个未知的答案。
……
时间逐渐流逝,德罗赛尔的港口总是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喧嚣的人声与海浪拍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
薇尔莉特随着下船的人流踏上码头,金色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侧头,从随身的旅行箱侧袋里取出那把蓝白相间的花伞,机械的手指轻巧地一旋,伞骨便“咔嗒”一声撑开,如同一朵骤然绽放的蓝白睡莲,将头顶的强光温柔地隔绝开来。
她一手稳稳地握着伞柄,伞面微微倾斜,恰好护住肩头的花羽,另一只手提着不算轻便的旅行箱,步伐坚定地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
精心盘起的金色发髻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深红丝带的末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为这一丝不苟的优雅添了几分灵动。
雪白的布拉吉连衣裙勾勒出她日渐柔和的身形曲线,丝质的裙摆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扫过脚踝,与外面那件普鲁士蓝的紧身短上衣形成鲜明而和谐的对比。
胸口处,飞鸟形状的海蓝宝胸针在光影流转间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将一片星空别在了衣襟上,偶尔引得擦肩而过的路人投来惊艳的目光,她却始终目不斜视,只专注于前方的路。
可可棕色的长筒皮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这双靴子显然陪她走过了许多地方,鞋边的颜色因长期磨损而微微变深,却更显质感,每一步都透着踏实与笃定。
穿过热闹的港口区,薇尔莉特按照路标找到了前往市区车站的路。
不多时,一辆客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她收伞、登车,动作行云流水。
车厢里并不算拥挤,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将旅行箱放在脚边,花羽则跳到窗沿上,歪着脑袋打量窗外飞逝的街景。
客车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了约莫两个小时,抵达了一个中转小镇。
薇尔莉特在这里换乘了一辆马车——前往委托信上那个边境小镇,马车是最后的交通工具。
木质车轮碾过乡间土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房屋密集的村镇变成了开阔的田野,偶尔有牛羊悠闲地啃着青草,风里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
夕阳西下时,马车终于驶入了那个坐落在丘陵边缘的小镇。
石板铺就的主街两旁,低矮的木屋错落有致,屋檐下挂着风干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炊烟味。
薇尔莉特付了车钱,提着箱子走下马车,撑开的花伞在橘红色的晚霞中,晕染出一圈柔和的蓝白光晕。
她拦住一位正牵着牛走过的老者,声音清晰而礼貌:“您好,请问您知道玛格丽娜·海伦女士的住所在哪里吗?”
老者抬起头,先是被她出众的装扮晃了一下神,随即憨厚地笑了笑,指了指街道尽头:“往东走,过了那棵大橡树,看到围着木槿花篱笆的就是了,很好找。”
“谢谢您。”薇尔莉特微微颔首致谢。
按照老者的指引,她很快找到了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橡树,再往前走几步,果然看到一间被木槿花篱笆环绕的木屋。
篱笆上开满了淡紫色的花朵,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空气里满是清甜的香气。
木屋的门是朴素的原木色,门楣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风铃。
薇尔莉特停下脚步,站在木槿花篱笆外,夕阳的余晖透过花伞的缝隙,在她雪白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轻轻吸了口气,确认这就是委托信上的地址,随即迈步走向那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