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只有雨声。
“钧山。”
持着鸣沙宝杖的年轻僧人,直接道破第三位来客的身份。
“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妙真缓缓开口,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如何形容。
想了很久。
妙真十分认真地吐出了一个不该由佛门中人吐出的词。
“……无耻。”
谢玄衣闻言陷入沉默。
无耻?
虽然他能够听出,妙真说出这句话,并没有贬低的意味。
但这的确是一个很精准的形容。
刚刚那一剑的角度,时机,劲气,全都刁钻到了极点,一旦稍微应付不慎,自己就会尸首分离……而此后唯一倒霉的人,就是带着梵音寺使团西渡来到大褚皇城的妙真。
不过。
如此刁钻,如此凌厉的一剑。
谢玄衣却是没有在剑气之上,感受到“杀意”
。
这钧山真人,似乎出剑,并不是真的为了杀死自己。
不然……
这一剑便会换成本命飞剑,快上一刹,长上三尺!
即便有灭之道则。
想要应付,也十分困难。
“啧……”
钧山真人背负双手,听了这个评价,并不恼怒,反而笑眯眯转头望着谢真,问道:“你说说,这算不算是犯嗔戒?”
看来这两位“生前”
是老熟人。
谢玄衣警惕问道:“齐羽是你的弟子?”
“是,也不算尽是。”
钧山真人给了一个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的回应。
他实在是一个很古怪的家伙。
明明活了两世。
但谢玄衣却并没有在其身上,感受到“岁月积淀”
的气息,这家伙的说话口吻,以及行事风格,倒真像是一个未长大的稚童。
“齐羽是谁?”
妙真和尚皱眉开口。
他跋涉千里,从大离而来,许多事情都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