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做什么?”林嘉泽顿了一下,而后微微蹙眉,不赞同中带着迟疑,“你现在最主要是养病……”
陆言也很不理解:“那种地方最好都不要靠近,小玉你还是……”
何如薇询问:“小玉是有什么想跟他说的?那个以后随时都……”
三人陆续开口,语重心长地劝解着,言辞间全是关切和忧虑。
三个人的声音,让路回玉好似回神,放空的目光一点一点向三人看来,他瞧着眼前齐齐望向自己的人:“你们怎么还在这?”
他侧向一旁的脑袋转回,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停了几秒,他歪头道:“以为我在询问你们意见?”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冷冷的。
面前三人全部如静止一般愣住。
路回玉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嘴唇泛白发干,一张脸上只有深到无法驱散的厌倦和漠然:“你们那自以为是的弥补和关心,还要在我面前表演多久。蹊伶9泗流伞7叁临
“看不出来么,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活得好好的,没地方让你们施舍,提供不了满足感,填不平你们脑中的悔恨。”
路回玉的眸子黝黑澄澈:“就算没有陆应深,也不需要你们。”
他定定的,情绪并不激烈:“我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插嘴,连过问都显得有点太熟了……”
“我又不是你们养大的,没有你们我还不是活到了现在……
“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从以前到现在哪怕以后,也是一样。”
他说着脊背慢慢靠回沙发,视线没在对面众人比死人还灰白的脸上多停留一秒,寂静地垂着:“今天的探视时间结束了,都走。”
陈弛在路回玉说话时悄然紧咬的牙关此时松开,他腾地站起身,冲众人咧出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灿烂笑容:“小玉当然一直都会好好的,别打扰病人休息,请走吧大家伙儿!”
他摆出送客的架势,十几秒内把病房闲杂人等全部清空。
但他自己没离开,关好门又回到沙发,脸色早已恢复了严肃和冰冷,黑黢黢地坐在路回玉旁边。
没了好些人的房间静到极致,过了悄无声息的十几分钟,陈弛才低又出声:“申请跟你一起去。”
“……”路回玉滑着窝进沙发里,仰起头望向天花板,短了一截的头发,没再像以前那样铺开一个小圈。
第二天,路回玉座着高助理的车去看守所,身侧还有个陈弛。
到了看守所门口,发现陆进居然就等在门口,路回玉下车,陆进杵着拐走过来时他伸手想扶,却反被对方一把揽进怀里抱住,拍拍他的背,嘴上并没多说什么。
跟陆进一起站在门口等他们的还有两个警察,路回玉看过去时瞥见其中一个肩章上带着穗。
路回玉仰头看了眼门牌,众人没有过多寒暄,很快就由几个警察领着往里走。
沿着长长的过道七拐八拐,他们来到了建筑物深处。
陆棠光已经被提前安置在一个房间,不过不是路回玉常见的那种、四周全透明隔着厚厚玻璃的专门探视室,而是会客厅一样的普通屋子。
“犯人被铐着没法自由行动,但也不要主动靠近,这房子隔音一般,有什么喊一声外面能听见,”领头的警察说着,抬手敲敲自己面前的玻璃,“这里也能看到里面。”
他说完冲旁边另一个警察示意,后者掏钥匙上前开门。
“我自己进去。”路回玉在旁人开口前出声。
说着他就拧动把手,推开木门后反手和拢,外面的人只好挪到玻璃前密切关注。
陈弛扒着护栏,忽略了背后警察的压迫感,一心一意监视里面的状况。
这个临时“探视室”里的东西都差不多搬空了,这会儿很简单地放了两把椅子,不仅中间隔得老远,而且椅子还没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