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那枪的爆响和弥漫的火药味仿佛彻底点燃了它的血性!
它根本不顾胸腹鲜血淋漓的伤口带来的剧痛,在第二条幼狼擦着它鼻尖冲出去的刹那,这年轻的猎犬就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
那股子年轻气盛的凶狠,在受伤后反而被彻底激发!
“嗷呜……!!”
小屁眼子后发先至!
它以惊人的爆发力瞬间追上了那条仓皇逃窜的幼狼,没有试探,没有迟疑!
大嘴一张,裹挟着怒火和本能的猎杀欲望,带着一道撕裂空气的腥风,狠狠一口叼住了那条幼狼的后腰!
“咔嚓!!!”
清晰瘆人的骨裂声响起!
“呜……呜……”
那条幼狼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后半身瞬间瘫痪,后半截身子无力地耷拉着。
只剩下尖利凄惨的哀嚎,徒劳地用前爪扒拉着湿泥,被小屁眼子死死摁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两条幼狼暴起到尘埃落定,不过几个呼吸!
张有贵趴在土坡后面,眼珠子瞪得几乎凸出眼眶,连呼吸都忘了!
他甚至没看清陈光阳是怎么扣的扳机,也没看清那黑狗是怎么扑出去的!
只觉得眼前一花,耳畔轰响,再看时,两条小狼已是死伤各一!
浓郁的血腥味呛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妈的!
人尿性也就罢了!连狗也这么尿性!
林间,终于彻底沉寂下来。
只有微风拂过苞米叶子单调的“沙沙”声,以及小屁眼子咬着猎物喉咙时发出的、威胁性的低沉咆哮声。
陈光阳缓缓放下枪口,枪管上还袅袅飘散着淡淡的硝烟。
然后,他慢慢踱到枯草丛边,瞥了一眼被小屁眼子死死咬住、只剩下呜咽和抽搐的那条幼狼。
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悯。
抬脚,沾满泥浆的厚底胶鞋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幼狼的脖颈下方……那里刚好让它无法挣脱,又不会立刻毙命。
小屁眼子感受到主人的意图,喉咙里的咆哮更凶了几分,但没有撕扯,只是将它彻底压制在原地。
陈光阳这才直起身,冲着远处那个吓得快要昏厥的张有贵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点刚杀完牲口的沙哑和疲惫,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
“老张!别他妈趴着了!腿脚麻利点!滚回屯子喊几个人来!
把这些腌臜玩意儿……收拾了!皮子归屯里,肉……看谁家缺油水!”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轻描淡写:“对了,这个没死的崽儿……给它个利索。”
张有贵立刻点头:“妥嘞,光阳!一会儿咱们爷们好好喝点!”
陈光阳笑了笑。
等到老张他们全都处理了个清楚,陈光阳刚要往回走,就看见二埋汰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光阳哥,市里面来检查来了,有挺多专家,看起来来者不善,嫂子喊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