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向?是找到治疗的方法了吗?”
“还不确定。一个线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爆发出压抑的哭腔:“线索?又是线索!箫羽,我不要线索,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好好的!爸妈每天都在问我你的情况,我快要瞒不住了!”
“雪嫣,听我说……”
“我不听!”叶雪嫣打断他,“你必须找到办法!不管是什么代价!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陪着我。你不能食言!”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箫羽的心上。
“我……”他想承诺什么,但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找到它。”叶雪嫣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那冷静比哭喊更让人心寒,“箫羽,去找到那个残卷。一定要。”
电话挂断了。
车内一片死寂。
叶冰依看着箫羽,他的手还维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失了血色。
绝望。
比身体的痛苦更磨人的,是这种被寄予全部希望的绝望。
许久,箫羽放下手。
他扭过头,看着街对面那座安静的宅邸。
“我们得进去。”他说。
“怎么进?”叶冰依问,“宋濂不会再让我们进门了。外面那些人也不是摆设。”
“等。”箫羽只说了一个字。
“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箫羽缓缓地说,“宋濂怕那些东西,监视他的人想要那些东西。两方对峙,总会有先撑不住的那个。”
他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危险。
做一只黄雀。
发浓密,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过滤,在车里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车内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箫羽压抑的、断续的呼吸声。
一个小时后,导航的终点到了。
这里没有宏伟的山门,没有停车场,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有一条被野草侵占得只剩下一线轮廓的石阶,向上延伸,消失在浓雾和密林中。石阶旁立着一块倾斜的石碑,上面的字迹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勉强能辨认出“清风观”三个字。
这里不像道观,更像是一处被遗忘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