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鹂似想到了什么,“是啊,王妃这个月的小日子晚了十多日。”
雪雁“嗯”了一声,双手合十。心里暗暗祷告着,要是有喜就好了,这样舒太妃就不用三天两头在王妃面前念叨子嗣的事,就连她都听得起茧子了。明明吴王已经有一个儿子,舒太妃总急着要王妃生。
用朱雀的话说:这是不一样的。许妃的儿子是长子不错,可嫡庶有别,到底不是嫡出。王妃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嫡子,才是舒太妃真正期盼的。
翠鹂低声道:“喂,你说会不会已经有了?”
“我哪知道?要不让黄莺来诊脉吧?”
“她的医术不成。”翠鹂摇头,“算了,还是等些日子再说。这种事我在宫里就瞧得多了,当年在宫里,就时常发生妃嫔滑胎的事,人心隔肚皮,谁晓得许妃、舒妃怎么想的,我们小心些总是好的。在三个月之前,还是不要张扬出去,再等一个月,许就有准信了。”
吴王是从三月初六回府休息的,三月十三回宫当差,之后几乎每隔一日就回来一趟,直到满了一月,才是五六日回来一次。
雪雁道:“殿下被立为皇太孙,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快就迁到东宫去?”
翠鹂觉得这可能很大,储君自来都是住在东宫的。虽说皇帝发了话,要立吴王为皇太孙,可还没见着立储的圣旨文书,只怕这圣旨就要下了。
内室,吱扭作响的声音停了下来,她们似乎听到吴王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杨云屏的娇喘。
杨云屏低声道:“水,我想喝水。”
雪雁正要进去,翠鹂道“再等等”,只听吴王道:“我给你倒。”雪雁一脸感激地望向翠鹂,幸好没去,要是去了,她还不得臊死。
翠鹂低声道:“下次吴王回府,就让朱雀姐姐安排太监来值夜。”
“王妃和安西郡主一样,在她们眼里太监也是男人。”
“那也比我们值夜的好。”
两个人低低地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在榻上闲扯着。
不知不觉间,二人都睡着了。
迷糊之间,内室里又唱起了吱扭声响的曲子。
只是这回,再也听不见,化成了梦里的美景。
次晨,吴王醒来,着好中衣,外面值夜的雪雁和翠鹂奔了过来。
吴王道:“王妃累了,不要惊扰她,让她多睡会儿。”
二女低应一声,替吴王着好衣袍。
吴王出了内室,坐在花厅上,下人们鱼贯而入。
朱雀服侍在侧,给吴王添了一次羹汤。
吴王道:“皇上令钦天监挑了吉日,四月二十三吴王府上下迁入东宫。回头朱雀与太妃、王妃说一声,让她们提前收拾妥贴。”
四个丫头彼此一望,笑容挂在脸上,唯独朱雀总是冷着一张千年不变的脸。
朱雀道:“奴婢会转告太妃和王妃的。”
吴王搁下碗,“这几日府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朱雀道:“还好。”
雪雁反驳道:“什么叫还好?几日前,舒妃顶撞王妃,笑话王妃生不出儿子来。舒太妃听了都生气,不让她去请安了。”
吴王蹙眉。舒秀仪总是这样的张狂。得宠那些日子,目中无人,总是耀武扬威,如今失宠,又是满腹怨言。“不用理她。”
朱雀道:“王妃拟了请奏内务府、礼部姬妾品阶的折子,太妃、王妃想请殿下过目。”
吴王已听杨云屏说了,杨云屏要抬顾小姐、傅宜慧入府,他没应,想等杨云屏怀上身孕后再说。
雪雁取了折子,双手捧给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