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一直信她,就该相信她这个当师姐的,会替她想法子。
人,到底是年轻,难免有不犯错的时候。
“回头若是保不住,你就该哭了。就你现在这身子,虚弱无力,气血两亏,又有滑胎之兆,不是我吓唬你,你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以你这身子,往后能不能再怀上尚且难说。看你以往是个健康的,这才多久,怎就亏损至此?”
初秋与白藤今儿才知柳飞飞有了身子。
江书麟不顾礼节,夜入别院与柳飞飞相见,过着如同夫妻般的生活,她们是知晓的。白藤还说过两回,反被柳飞飞训骂,再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只睁只眼、闭只眼。自被训骂后,白藤就再不说了。
初秋低声道:“不瞒郡主,自从搬离文忠候府后,县主想得多,又睡不安稳,整日里就似失魂落魄了一般。”
柳飞飞还是担心江书麟不要她,万一不要她,她和孩子就真没个去处。
素妍将柳飞飞的手放到被褥里,“身子是你自个儿的,你若是不想好好过、好好活,我亦没有法子。现在想着,不请太医是顾面子了,柳飞飞、六嫂,你今儿没去如意堂敬新人茶,不需一个时辰,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怀了身孕的事。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请太医来瞧,你当真是害了孩子的命。孩子是你和六哥的,要不要保你们自个拿主意。”
她神色愠怒,语调微冷,话也说得重些,起身就往外面移去。
柳飞飞泪水涟涟,许是因为有了身子,心情不好,想的亦多:“师姐当真生我的气了?以前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你如今成了亲便是大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的主意比我还多,需要我说什么?我虽懂医术,但远不及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请不请在你,你今儿若不请,也许难熬到天黑。”
她扭头走了,身后传来柳飞飞那低低的抽泣声。
江书麟跟出门,不解地怒斥:“你非得这样与她说话吗?她现在正怀上孩子,又因体弱有了滑胎之状,她心里害怕,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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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医书
她这几日还气着柳飞飞行了逾越之事,转而又想,但凡青春年少的,谁不曾做过几桩错事,便就是她,不与招惹了吴王,又惹上了琰世子。故而,才没继续计较。
既然怀了孩子,自得拿孩子为先,这会子却顾忌到颜面了。
“什么是好听的?是不是由着她,不请太医来,死要面子便是好的。今日知道要面子,早前做什么去了?你们终是要结为夫妻的,为甚要做出荒唐事,被人轻视,遭人议论。六哥还是好好想想,今儿她没给长辈敬新人茶还算不得是真正的江家妇。
娘那里还窝着一肚子火,念着你们是皇上赐婚,一大早就起来了,便是大嫂、二嫂她们一早也去了如意堂候着,一大家子的人上如意堂等着你们,偏你们不去了。好生想想如何让娘消了这口气。”
江书麟脸色难看,素妍言词犀厉,没有同情,亦无心疼。
“你到底是生气了?就因为我们瞒着你……在一起……”
素妍不语,瞪了一眼,到了今日生气又有何用,只恨他们俩年纪也不算小的,竟做出这些荒唐事,后面的烂摊子且由他们收拾去。
她扭头出了沉香院,正碰到展颜。
展颜面带忧色:“姑姑,六婶怎样了?”
如何告诉展颜呢?展颜可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子。
江书麟看着素妍的背影,对白藤道:“去找二太太……”却看到一边的展颜,二房的宅务多由展颜在打理。奔出院门,追上二人。
素妍拉着展颜的手:“她没事,只是太累,身子太虚。调理些日子就会康复。”
江书麟唤声“展颜”,她回过头来,神色里讷讷的。江书麟急切地道:“把平西候府的入宫牌给我,我入宫请太医。”
展颜应声。吩咐了笑笑去取。
想到柳飞飞今儿误了敬新人茶,展颜忍不住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