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抬起头来,看南斗宫的方阵,朱雀大神稳稳的端坐在亭阁中,漠视着场上的一切。魁冲出了方阵,向着场中挥手,奋力的喊着什么,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鼎沸的嘈杂声中,那些卑贱的星子,他们在喊什么?在嘲笑我么?!可恶,他们在嘲笑我输了么?!
是的没错,我输了,我和魁一路领先,赢过了四宫所有的星子,然后,我赢过了魁,再然后,我遇上了刃,输在了刃的手上。
我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流光真的比朔月更快,更狠,更准确。但这些都没有什么,最可怕的,是流光的主人,那颗冷酷的孤星,刃。
刃比他的兵器更可怕,我实在怀疑,他的一身本事似乎根本不属于这片列宿天,不属于一个普通星子,我引以为豪的速度,在刃的面前像渺小的虫豸一样不值一提。我跟他实在差太多,拼了自己遍体鳞伤,也无法伤害到他半分,第一次的输,居然便输的如此彻底干脆。
=奇=『小钺!小钺不要再打了!』
=书=魁冲到了场上,声嘶力竭的向我喊
=网=『停手啊小钺!!不要再打了,你会死的!』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两个玄衣使者迅速的跑了过来,把他拖了下去,
『比试继续!』
主持大会的长老高声的传达大神们的指示
是的,比试没有结束,因为我还没有倒下,我把几乎要涌到喉咙的血硬生生吞回去,挺直腰杆站起来,死死盯着对面的刃。
他依旧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的『流光』,从他的眼神中我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种感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却像熊熊燃烧的烈火,而且是不带一丝热度的烈火,寒芒像一根根银针,刺入我的伤口中,增加了我的疼痛。
原来,完全琢磨不透的对手才最可怕。
硕大的满月挂在我的头顶,我做了几次深深的吐纳,满月的精华将失去的灵气补充了一些回来,伤痛也微微减轻了些。
将所有的灵力灌入到朔月身上,朔月登时缩小为一个白亮的光点,溶入进我的身体里,与朔月合体的我,速度将会达到了极限。我以身为剑,突然发难,全身闪着银光激射而出,急速的冲向刃。
与自己的兵器合体,是一个星子能够做到的极限,这一招需要强大的灵力,本应该在身体状况最佳的时候进行,勉强催动虚弱的身体与朔月合而为一是十分冒险的事情。但我别无它法,这已经是我的最后一击,我飞快的冲向刃,耳中依稀的听到台下发出的惊呼之声。
就在我马上要碰到刃的身体的时候,刃又一次奇迹般消失在我的眼前,不对!这次我终于看了清楚,他不是消失,只是比我更快速的闪开了而已。半空中我硬生生收住了势,折向他闪去的方向,迅速的改变方向又使得身体增添了撕裂一般的疼,我不甘心,我不要输的这么彻底,就算他有比我更快的伸手,就算死,至少我要刺中他一次!
『扑!』
轻微的声响,是兵刃入体的声音,我的身形凝固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刃,他捂住了右手,血顺着指缝滴了下来。
『我终于刺到了你!』
我得意的扬起嘴角冲他笑到,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嘴唇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目光继而下落,直直的盯着我的胸口,我低下头,看到了几乎没入胸口的『流光』。
我估算对了刃闪身的位置,一击而中刺到了他的手腕,在最后一刻,刃把手中的流光抛向了我。
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刃,近的连他的鼻息都可以感觉到,还有他瞳孔中映出的我的样子。突然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丑。刃生的一副男相,双眼细长深邃,鼻根英挺,一对剑眉飞插入鬓,如果除去脸上那两道长长的伤疤,倒也算的上是个英俊的少年呢。一种说不清是悲愤还是哀伤的情绪从被捅开的心口中莫名涌生。
『大神有令,比试结束,星子刃摘得桂冠!』
长老的声音响起,我转过身,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向场边,魁挣脱了使者的阻拦,掠出方阵,远远的向我飞来,
『小钺,你不要动!你在流血啊!』
我没有停下脚步,仍然继续向前,向望星台的边缘走去,血一路沥沥的滴着
『小钺你要干吗?!快停下!』
魁大约猜到了我的意图,发疯一样的叫着冲过来
我一只脚踏上了望星台的边缘,魁一把抓住了我
『你疯了!你要干吗?!』
『我输了。』
我看着他,平静的说
『只输了一场而已,你还是第二名啊!』
魁激动的面孔通红,从前每看到有人激动的表情,总是觉得不可理解,而这一刻我也尝到了激动的感觉,,可惜是死前充满了绝望的激动,
『第二?!我不要做第二!』
我仰头向星空长嗥,声音浸透悲凉和凄厉,
我不是魁,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星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