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册中吴亡翻阅到大量刘艳芳和一个眼神略微呆滞的小男孩的合照。
就在此时,旁边的刘艳芳忽然开口说话了——
“宝宝,妈妈明天也要出门上班,你在家乖乖的。”
“想妈妈了就和以前一样,按这个就能听见妈妈的声音。”
说罢,刘艳芳头也不回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另一部老年机。
这部手机并没有锁,一按就开。
拨号功能里也只有一个号码。
当刘艳芳按下拨号键自动回拨时,吴亡手中的智能机响了。
饶是铃声在耳边响起,刘艳芳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吴亡将其挂断后,翻阅起智能机上的内容。
其中有一张关于肝脏器官移植的手术同意书照片。
提供肝源的是刘艳芳,接受肝源的是一个叫做赵来的男人。
双方的关系是夫妻。
然而,这张手术同意书的下面。
便是一张死亡通知书的照片。
死掉的人也是赵来。
死亡时间和手术时间只间隔不到一年。
一时间,吴亡脑海中迅速构建出连贯的时间线——
刘艳芳还没有成为灵灾玩家之前,先是发现自己的孩子出生是脑瘫患儿,后又查出丈夫爆发性肝衰竭。
在割掉了自己近乎一半的肝,只为救丈夫一命却依旧没能挽回其生命后。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坚持着继续生活。
从智能机的其他内容上看,吴亡发现她打了不止一份工。
也是,单亲家庭想要支撑起日常开销,还有给脑瘫患儿治病的医药费。
刘艳芳每天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样乐观坚持生活的她,却依旧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那种痛心疾首,那种悲愤欲绝。
常人难以想象。
吴亡叹了口气关掉智能机。
看着梦游的刘艳芳。
打算再去看看刘强那边的情况。
正准备抬腿离开时。
刘艳芳一直机械式地按着手中的老年机,恰好按到了播放录音的地方。
一个稚嫩却充满痛苦的声音从老年机那效果极差的出声口传来——
“火火……火……”
“啊……啊!妈妈!疼!妈妈!”
“妈……”
这是当初火灾时脑瘫患儿在恐慌之际,下意识地想要联系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对方,也就是妈妈刘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