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是人的东西我不怕它。
至于人,大家都是个人我怕你做什么。
至于鬼,我是个道士,游戏没出现的时候,我不信。
趴耳朵边讲一千个鬼故事也淡定地该睡睡。
等游戏出现,见到了真鬼的时候。
抱歉,我是个道士,专业对口。
我还是个鬼,大家都是同胞。
女鬼钻我们被窝恐吓玩家的时候,师弟眼泪糊了我一脖子,恐惧得牙齿都在打寒颤,他像乌龟一样缩在我这个壳的身下。
努力抚摸着师弟受惊的狗头,我礼貌地请枕头一旁的女鬼可不可以下去打个地铺。
因为我师弟快吓尿了。
……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我怕的东西。
我们都很不可思议。
……
师兄什么都不怕,他什么都怕。
上至蛇虫鼠鹅,下至碗里的毛刺野菜。
师兄在他眼中无所不能。
我也以为我无所不能。
然后我被黑雾弄死了。
……
我这种能徒手抓蛇单手擒鹅扛着师弟可狂奔的存在,不该是天命之子吗?
结果被黑雾当坏种和师傅师叔这种老胳膊老腿的人一样清除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黑雾吞没变成蚁人,从师傅、师叔到明宵那些人,老的、胖的、弱的、不好好锻炼懒出生天的。
然后我最后一个被清除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腹肌,我咆哮。
去他的天尊!这合理吗!
白瞎道爷长这么帅了。
……
小破道观全军覆没,除了一个哭包师弟。
蚁人师兄弟们鬼魂一样在黑雾里漫无目的游荡。
老天不长眼,我怀着干爆苍穹的执念原地没动。
我蹲在黑雾的边缘里,在距离师弟最近的地方看他昏睡了三天三夜。
我死了。
师弟怎么办?
我都不敢想,等他醒过来,会恐惧到什么地步,整个道观,整座山,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人。
我师弟胆子比蚂蚁都小。
他会吓得手脚冰凉,他会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