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
咸丰的武士刀鞘抽在车厢铁皮上,火星四溅,“老子的黑墙旅往哪儿摆?”
那名博雷加德将军的副官马上将一份手令递给了咸丰,后者拿过手令看了眼,就他转头对手下三个团长大吼,“郑六,你带三团去堵亨利豪斯山南坡!
元保,你带二团绕松林抄他们炮兵!
曾克——“
“在!”
黑人团长腰间的青铜腰牌叮当乱响。
“带你的包衣团去填石桥缺口!”
咸丰的麻子脸在火光里狰狞,“告诉弟兄们,杀一个北佬记一百分,杀够十二个老子亲自给他披镶白旗!”
根据《美利坚八旗暂行办法》规定,黑人要抬旗也不一定要杀北佬,勤勤恳恳摘棉花理论上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摘够三百个积分的棉花,就能抬个正黑旗了!
当然了,如果棉花没摘好,或是犯了别的什么错,还有可能扣分。
石桥北岸的晨雾里,麦克道尔的蓝制服骑兵正在冲锋。
这些爱尔兰裔士兵高唱着《哥伦比亚万岁》,马刀劈开薄雾,却迎面撞上一堵黑墙。
“放!”
曾克的米涅枪托砸在战壕沿上。
五百支线膛枪齐射,铅弹撕碎雾气。
冲在最前的北军骑兵像被无形镰刀收割,战马嘶鸣着栽进公牛溪,染红了初冬的浅滩。
“抬黑旗!
抬黑旗!”
黑人士兵们癫狂地装填子弹,曾佳·麟书亲自带着十来个西海岸来的“正黄旗”
捧着功劳簿在后面督战。
一个健壮的黑奴兵突然跳出战壕,抡起枪托砸碎北军伤兵的颅骨:“第一个,我杀了一个北佬!”
“快回来!”
战壕内的曾克刚要把那人叫回来,却见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兵被流弹掀翻。
功劳簿上的名字,永远定格在“镶黑旗候选”
。
“该死的”
曾克啐了口唾沫,突然瞥见雾中闪出星条旗。
北军主力上来了!
麦克道尔亲自压阵的宾夕法尼亚步兵方阵踏着鼓点逼近,蓝制服连成移动的城墙。
这些三个月前还在费城打铁铺抡锤子,还在纽约的纺织厂里打工的汉子,此刻被林肯的“白人贬黑论”
激得双目赤红。
“自由属于白人!
美利坚属于白人!”
上万人齐吼震天动地。
战壕里突然升起了一堵黑墙!
几个黑奴兵哆嗦着往后缩,却被督战的“正黄旗”
用转轮枪顶住后背:“临阵脱逃者,当场枪毙投胎还要当黑奴,生生世世当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