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
这墙确实是属于龟道人身体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周玄骨牙运转的每一笔,都相当于在龟道人身上刻了一道伤痕,不疼才怪。
尤其他还把字写得那般巨大,都成了龟山道人身体上的长长伤疤……
周玄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同时对墙壁说:“你别说话,我让你说的时候,你再说。”
“清楚,明白。”
眉毛作笔,龟山道人再次结下了四个字。
……
有了周玄的提点,龟道人索性当起了哑巴,低着头继续入定,
“观内道士,鼠爷来探你的门,还不出来迎接?”
李大柱又呼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终于是忍不住了,大摇大摆的从院内走到大殿门前,一脚将内门也踹开了。
他踹门就等于在踹龟山道人。
这番无礼,而且加上力度太大,龟道人吃疼,他是真想站起来就给李大柱……狠狠的骂一顿。
没办法,龟道人太怂,毒舌大骂,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反击极限了。
“哟,在这里打着坐呢?”
李大柱见了龟山道人一副垂首入定状,还颇带点高人风范,他底气便没有那么足了。
这不说话的,通常都有点像高手。
李大柱稍微收敛了一些,不敢再动手动脚,而是绕着龟山道人转起了圈。
“别藏了,你就是毕方的道者,鼠爷过来,是给你送一场泼天的富贵。”
“鼠爷我知道,你家主子想对付周玄,还在意志天书上,写下了周玄必死的心愿,对吧……”
“但你主子的意志天书,对付不了周玄,周玄的手上也有一本天书,你主子和周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李大柱讲着讲着,便走到了观内的香桌边上。
香桌上,燃着四盏简陋的豆油灯——在一个极小的瓷碗里,灌满了豆油,一根灯芯燃着。
李大柱拿起了一盏油灯,将灯芯吹灭后,捻了出来,然后捧着灯盏,大口大口的喝着里面的豆油。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我让你喝豆油,脑袋给你捶烂!”
周玄透过窗棂缝,将李大柱的嚣张模样,都收在了眼底,便对着观墙说道:“老龟,就说两个字——肃静。”
李大柱当面要和龟山道人联系,周玄必然不能让龟山道人露出马脚。
龟山道人此时的身份,可是“道者”,而且还是毕方手下的“道者”。
若是龟山道人跟李大柱一顿嘴炮,那显得掉价,因此,为了维护老龟的“道者人设”,周玄的办法便简单,那就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哪怕要说,要么言简意赅,要么讲话得神神秘秘。
出手也是,
要么不出手,
若是出手,一次就给李大柱收拾得明明白白。
“肃静。”
龟山道人听到了周玄的指示后,眼皮也没抬,作慵懒状,只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声量不大,却有不少的力量,李大柱当即便停住了动作,油灯放在唇边,眉眼放低,瞅着龟山道人。
而就在此时,周玄将自己的感知力,尽数释放到了墙壁上,发出了感知力的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