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细节对上了,待会你演戏的时候,要注意情绪,只要你见到小二哥,你就不是龟山道人,你是小二哥的娘。”周玄说道。
“那谁是龟山道人?”
“我呀。”周玄大喇喇的说。
“……”龟山道人。
……
小二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帐篷里。
明江府人,大部分人的作息还是很“复古”的,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则。
现在哪怕是灾后,明江人也闲不住,白天不在帐篷里待着,会去外头游逛、找些事做。
小二哥其实也有人约,不时有小孩来约他去踢球、去跳房子,但都被他拒绝了。
“龟爷爷说过的,让我在家里等着,爹娘会回来看我。”
“我得在家里等着,不然爹娘来了,怕是找不到我。”
小二哥端坐在帐篷里,
一道人影,出现在帐篷的帘布上,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传进了小二哥的耳朵里。
“小二,最近还好吗?”
“娘?”
小二哥欣喜万分,一把将帘布掀开,便瞧见了自己的娘亲,穿着碎布裙子,她的头,如以前一般,不自主的往前倾,是个弯颈子。
他连忙搂住了娘亲毛琴的脖子,轻轻的摩挲着母亲的后脖颈,说道:“娘,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毛琴也说道,同时要伸手,去将小二哥的手给拿掉。
她刚要动手,一粒石子如箭一般,打在了她的肘上,她偷偷回头,瞧见不远处的周玄正凶巴巴的看着他。
这毛琴,便是龟山道士的残魂幻化,而之所以周玄利用石子,击打龟道士,便是怕他露陷。
毛琴的头为什么往前倾的,为什么是个弯颈子,这是职业病造成的,她是卖烟人,每天要在胸口悬挂一块厚重的烟箱,烟箱抵在胸口,用绳子挂脖子上。
烟箱很重,牵扯脖子前倾,这种买卖做久了,都会得颈椎病。
而小二哥之所以抚摸毛琴的脖子,便是因为他体谅母亲,每次见了母亲,都要帮母亲揉揉脖子。
此时,若是毛琴一把将小二哥的手,无情拨开,这事在小二哥的视角里,便显得蹊跷——龟山道士就有穿帮的风险。
周玄正是察觉到了这个小细节,才用石子提醒着龟山道士。
“大先生想得还挺周道。”龟山道士也是后知后觉,体察了周玄的苦心之后,便开始入戏,捏着女人的嗓子,对小二哥说道:“小二,龟山道爷放我回来看看你……你毋庸担心,在明江府重建结束之后,我和你爹,便会回来。”
“娘,爹今天没来吗?”
“娘和爹只能出来一个人。”
毛琴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对小二哥说道。
“啊?那……那……”小二哥没有见到父亲,有些失望。
“不过你爹啊,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小二哥听说父亲有礼物送来,当即便高兴起来。
“给你放一部电影,你瞧好了啊。”
毛琴左手往帐篷的篷布指去,而右手则背在背后,给周玄打着手势。
周玄当即对着秘境说道:“小脑,给我上。”
“好嘞。”
佛国主脑从周玄的秘境之中,飞了出来,无声无息的降落到了篷顶上,借着缝隙,往篷内的墙布上,投影了一部黑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