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眼神狠戾。
“我是手上沾了人命,犯了死罪,不得不跑!听我的,能保命!”
他猛地拍了下腰间鼓囊囊,硬邦邦的地方,那里别着上了膛的家伙。
“家伙都给你们配齐了,带消音儿的狗牌撸子不是烧火棍!都他妈给老子精神点!”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血腥的杀气。
“记住喽!万一……万一真他娘的撞上落单的炮手,盘问不清的……或者感觉不对劲的……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听清楚没?绝对不能!咱们这趟差事,掉了脑袋也得办成!找到东西,立马撒丫子撤!”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却陡然变得怨毒无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过……撤之前,得先帮我办件私事!”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翻腾起老爹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弟弟死不瞑目的惨状。
恨意如同毒液瞬间灌满心脏,烧得他双眼赤红。
真相?
他没功夫,也没心思去细查了!
凡是跟他爹有仇有怨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以后……以后风头过了,有的是时间回来慢慢算这笔血债!
“狗子哥,啥事?你尽管吩咐!兄弟几个绝不含糊!”
一个面相稍显机灵的知青急忙拍着胸脯表忠心,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李狗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青筋暴跳,正要吐出那个在心底反复咀嚼,淬满毒汁的杀人计划……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如同重锤砸在破鼓上的枪响,毫无征兆地在狭小密闭的溶洞中轰然炸开。
死神的丧钟,敲响了!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的液体,混杂着灰白色的粘稠浆状物,猛地呈放射状喷溅了李狗子满头满脸。
坐在他对面那个刚拍完胸脯的知青,半个脑袋如同被铁锤砸中的烂西瓜般瞬间爆裂开来。
红的,白的,碎骨渣子喷了一地!
无头的尸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猛地一仰,“噗通”一声栽倒在冰冷的岩石地上,手脚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都仿佛被冻结了!
剩下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地狱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但陈冬河不会给他们任何从惊骇中回神的机会!
他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恶鬼,身影从入口的阴影里鬼魅般闪身而入。
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口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十发弹仓赋予了他如同死神镰刀般连续收割的能力。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扳机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