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看得见的猎物变成经验值,升到第三级再说。
力量,他需要更强的力量!
到那时,他非得把这怪物揪出来看得清楚。
这一夜,陈冬河睡得极不踏实。
土炕的暖意驱不散梦魇的冰冷。
梦里全是黑龙潭那吞噬一切的墨绿幽深,以及搅动它的那个恐怖巨影。
一会儿梦见自己拼尽全力拉上来一条真正的黑龙,鳞甲森然如墨,龙目开阖间威压盖天,冰冷的吐息冻结灵魂……
一会儿又梦见那巨大的,泛着彩光的尾鳍破水而出,遮天蔽日般当头拍将下来,将他连同那根铁棍一起,狠狠砸入冰冷黑暗的无底深渊……
冷汗一次次浸湿了后背的棉袄,黏腻冰凉。
天刚蒙蒙亮,土坯房的缝隙便钻进来刺骨的寒气,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陈冬河猛地从那荒诞又惊悚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望着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房梁,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梦境的余悸未消,思绪却已牢牢钉在了黑龙潭。
“那底下……到底藏着什么?又通向哪里?”
他用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代,莽莽兴安岭依旧是人类的禁区,充满了未被探知的秘密。
自己都能重生归来,这世上再有点别的什么超乎想象的存在,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如果能把它弄上来……交给八爷那种路子野,门道深的人处理,或许是天大的机缘?
钱倒在其次,关键是心里头被那惊鸿一瞥勾起,如同猫抓般的痒啊……
他甩甩头,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起身草草套上冰冷梆硬的厚棉裤棉袄。
第159章真正的亡命徒
拿起掉了几块瓷的搪瓷脸盆和一条洗得发灰,看不出原色的旧毛巾走出土屋。
外间灶房冰冷如地窖,水缸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
他抄起灶台边劈柴用的斧子背,“哐”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敲开冰面,舀起一瓢刺骨的冰水,毫不犹豫地泼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刺激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混沌的头脑瞬间为之一清。
他刷着牙,盘算着趁冰硬雪厚,今天得再去林子深处多转转,多弄点猎物,尽快把那点经验值刷上去。
刚漱完口,正想把盆里浮着冰碴的脏水泼到院里,一抬头,脚步猛地顿住。
栅栏门外站着两个人影。
领头的身形高大魁梧,裹着一件半旧的军绿棉大衣。
帽子和宽厚的肩膀上都沾着一层薄薄的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