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喽,那我也换个说法,除了出生在格勒诺布尔,几乎是个纯正的米兰人。”亨利拖长语调,一派满不在乎。
格勒诺布尔,一座法国东南部的城市。
“你也知道是几乎啊……”
“我不是法国人。”
“但是一般的情况下,国籍是按照出生地区划分所以——”
“我不是法国人。”
亨利抖了抖手指间的烟,打断白川泉的话儿。
“如果是双国籍也不是太大问……”
“——我说了不是法国人。”
“难道你……”
“好的!oK!亨利你是米兰人。”
在中介人不耐烦的目光中,白川泉当机立断点点头,示意话题结束。
问题来了。不承认国籍是法国人、坚称是个米兰人的红褐发男人,会是谁呢?是什么身份?
白川泉并不总是对陌生人的来由背景那么敏感。
“只不过,还是很在意……”
来自远东的黑发年轻人别过m·b·A,蓝瞳依旧若有所思,自顾自喃喃。
或许是因为,属于穿越者的模糊印象里……同样有名坚持自称米兰人的男人。
快件包裹还在一旁,白川泉看了看手头的纸页,低低嘀咕一声,火苗窜起,很快只剩下灰烬。
亨利是个假名。
生活在意大利的中介人同样不是聊上几句就觉得拉近了关系的和平主义者。
名号为m·b·A的红褐发米兰人内心真实承认的姓名为……
白川泉的印象里曾经有过一段文字,至今仍留存于思维宫殿。
虽然来源模糊,已然记不清书籍名字。
这毋庸置疑是一段申诉、抗辩的话儿。
……
quandjeseraismoinscoupable,jevoisdeshommesqui,sanssarrêteràcequemajeunessepeutmériterdepitié,voudrontpunirenmoietdécourageràjamaiscetteclassedejeunesgensqui。
(我的罪即使没这么重,我也看到在座各位,不会因我年轻而动恻隐之心,仍会杀一儆百,借由我来惩戒、打击一个阶层的年轻人。)
……nésdansuneclasseinférieure,etenquelquesorteopprimésparlapauvreté,ontlebonheurdeseprocurerunebonneéducation,etlaudacedesemêleràcequelorgueildesgensrichesappellelasociété。
(……他们出身卑微,受到贫困的压迫,然而有幸获得良好的教育,胆敢混迹于阔佬们所号称的上流社会。)
Voilàmoncrime,messieurs……danslefait,jenesuispointjugéparmespairs。
(这就是我的罪过,先生们……因为事实上,在这审判我的,全是些非我族类的人。)
——《红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