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卢萧是专干情报刑讯的,闻声摇头:“没撒谎。”
地牢里,仍被绑在绞架上的杀手恨声开口:“为何要背叛楼里?”
“你不也招供了?”
“我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不都一样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不知来处,也不知归途。”
“……我只想求个痛快,动手吧。”
瞿麦一手搭在绳索上:“我正要放你下来呢,你想死啊?你不如学我,投降认主,你就能活了。”
“我不想活。”
瞿麦不明白:“能活得好,为何不活?”
“背叛楼里,与人做走狗便是好?”
“往日不是也给楼里做走狗?真不如现在好。”瞿麦喜滋滋道。
对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脑子坏了,都能恬不知耻说出“做狗好”的话来了。
“你是怎么被抓的?”
瞿麦脱了上衣给他看自已的箭伤:“被弓箭手伏击了。”
那箭伤还没好,狰狞得厉害。
“哼,这样还能倒向射伤你的人!”
“做杀手便会受伤,有什么要紧。”
“可脱离楼里,没了药,你的伤怎么好?”
“主子赐了药。”瞿麦还是长了个心眼,没说是紫竹弄来的药。
绞架上的人皱着脸,陷入沉默。
半晌,他才又问:“这里的主人肯放过我?”
瞿麦点头,忙将傅翊的好仔细描述了一遍。
当初程念影初入府,便被傅翊的手段迷惑了。何况是他们?
“方才我不小心将你的血弄到主子的衣袍上了,他也不曾怪罪我,何等大度啊!”
“嗯……”没有剁手,是很大度。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成熟政客的假面?
只觉得一个人有地位有权势,手握利刃却没有落下,便是仁慈了。
“我……我还有些话想说。”绞架上的人突地道。
瞿麦立刻跳起来去找了傅翊。
……
“楼主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楼主身边有两个人,一个叫阮师,一个叫鸦九。这二人极厉害。”
“鸦九我没见过,但见过阮师。阮师单独教授过我们。”
“我曾有幸去过天字阁,也是蒙着眼去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记得……香!”
“那里喜欢点香!”
这个人忍着痛一口气说完,最后才问:“你、你想对楼里做什么?”
“铲掉。”
这两个字太轻描淡写,却听得杀手们心惊肉跳。
而后这人长舒一口气:“好,也好。”
这样,背叛也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