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贤看着眼前这个瘦小却眼神清亮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听到了母亲叫他“游游”,但还是想正式地问一下。
男孩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干净而认真,清晰地回答道:
“周游。”
。。。。。。
夜深人静,周游已经熟睡。
母亲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门,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着儿子沉睡中依旧微微蹙着眉头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怜与不舍。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到客厅,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一个藏得很隐蔽的文件袋。袋子里是她近期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她颤抖着手抽出那张印着“诊断结论:肾功能衰竭”的纸,冰冷的文字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每周数次的透析早已耗光了她的积蓄和精力。
但此刻,看着那张纸,她想起晚上那位神秘恩人最终艰难的承诺,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稍稍松动了一丝。
虽然恩人没有答应收徒,但至少……愿意教周游一点东西,还留下了联系的方式。
她轻轻抚摸着病历上冰冷的字迹,又回头望了望儿子的房门,低声喃喃,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祈祷:
“总算……总算有人能稍微托付一下了……这样……万一我真撑不住了……游游也许……还能有点指望……”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手中的病历。
。。。。。。
4月18日,清晨。
海圳市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厚重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触手可及。空气潮湿而闷热,没有一丝风,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连远处的海平面都显得异常沉闷。
这种天气,无端地给人心头增添了几分沉重和不安。
在海圳市南山区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停机坪上,数架涂装着异务所标志的黑色直升机已经启动引擎,巨大的旋翼高速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吕名等人以及数十名精选出来的异务所战斗人员已然集结完毕,人人面色肃穆,装备精良,周身散发着凝重的波动。
王君的身影终于出现。他大步走到队伍最前方,依旧是那身笔挺的黑色制服,但眉宇间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凌厉和肃杀。
站在他身侧的,竟是那位久未露面的剑之君王——古一贫。
古一贫依旧是一身朴素的青衫,怀抱越女剑,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无形的剑意让周围喧嚣的直升机气流都似乎为之避让。
他的出现,无疑表明了此次行动的超高规格和危险性。
王君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在螺旋桨的轰鸣中依然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计划不变,兵分两路!”
“留守组,由我亲自坐镇,楚歌、罗列及各部值守人员协同,护卫海圳,应对一切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