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不要说这些,也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什么救不救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救你?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这样叫人揪心了……”他说。
我虽然也在听着他的话,但脑子里却一直是那个簪子断裂的镜头,我在想:那是我唯一留在这个时代的理由,它断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缘分断了?……净机曾经说那上面,有他留我的封印,那现在是不是他已经受不了我,或者是什么原因,不想再留我了吗?我不由自主地在发间摩挲着,无名的伤感和火气渐渐地浮了上来。
见我一直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他关心地说:“颜儿,你在想什么?你这次病的好突然,把人吓坏了,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儿了。你,是在找什么吗?是在摸那个簪子吗?你很在乎那个簪子吗?”
我点点头。言语不太听脑子使唤地对他喃喃说到:“你怎么能摔了那个簪子?怎么能?”
“颜儿,知道你在乎那个簪子,我好高兴,但是真的对不起,我那天没有拿好。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它是我送你的东西,却被我摔了!我不是有意摔坏它的,你可不要瞎想,我会重新买一个替你绾上。”
重新买一个?他说的太轻松了。
我说:“买不到了,再也买不到了……”
“颜儿,我会重新找到一模一样的。”
“不会的,不可能和以前的一样!”
“会的,一定会的。”
“我不相信!”
“你怎么这样不相信我?”
“我……”
他的话震动了我,是的,这样的我,好像太任性了,我不能怪他,他是无意的。但是他并不知道,那簪子,是他无意识地给我的承诺,是我们冥冥中的缘分!他自己无意中解了自己的封印,这个结果会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这破碎的簪子,就像这破碎的情怀,可以重来吗?我不信。
可是看着他憋屈、不解、还有点生气的样子,我又有些心疼,于是我压住心里的那小股无名的火气,还是说到:“是的,那件事儿不怪四哥,是素颜自己没有接好。”
说完这些话,突然有一种再也无所眷恋的失落,我不由得也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落?其实在我的潜意识中,是不想它断了的吧?我原来是想留在他的身边的!即使,一直不会得到他了,但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是好的!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我也不会告诉他。
听了我的话以后,他没有再说话,可能只在心里想着什么吧?我也不想再问,他总是这样少言的。
但是这样沉闷的气氛总是不好的,于是我想了想,说:“四四,刚才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时急坏了,其实我并没有怪你,只是怪自己不小心,那天的事儿,我要谢谢你。”
我看见,听到我这声“四四”的时候,他的眸子霎时一亮!
我怎么叫他“四四”而不是“四哥”了?我自己也不清楚。
正说着,常嬷嬷端了汤药进来。
“侧福晋既然醒了,就快请喝了这汤药吧,金太医说是帮您散寒补身的药,待您醒了一定要让你喝下的。”
“好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很习惯喝药了。
正要乖乖地接过药来,他却先把汤药从常嬷嬷手上接了过去,嘴里说着:“金太医刚才交代了,颜儿最好暂时不要乱动,不要下床来,免得沾了凉气,为了保证不受凉,就让她躺着,还是我来喂她吧。”然后他叫常嬷嬷去取了小匙来,一点一点地把汤药舀出来喂给我。
我十分地不习惯,说:“我自己来吧。”
“你乖乖躺着吧,别再病了吓我们。”他说着,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四爷,还是交给我来喂侧福晋吧。您这两天都没有歇息过了,您还是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吧。”常嬷嬷说。
“不妨事,嬷嬷,我以前照顾过额娘,很会喂药的。天也不早了,你们都先去歇了吧,这两天也累坏了,我照顾着颜儿,如果有事我会叫你们的。”他说。
“是,四爷。”常嬷嬷她们伺候了主子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主子这时的意思,尤其是说一不二的四爷,所以也并不多言,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做,。
四四一直很有耐心地喂我吃药,虽然我们彼此并不多话,但是我觉得他心里好像挺痛快的,我对他的照顾,也很安心。
吃过药不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了,看来这药还挺安神的,而且我感觉自己也确实挺虚弱的。
待我再次醒转时,已经是月上枝头,冷月霜辉了。
我蓦然发现,他竟然偎在我的榻边睡着了……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再想到这些天里他为我做的一切,顿然觉得我们的距离这么近,就好像从前一样,我其实多么喜欢啊……我心里忽然起了一阵暖暖的热流。
趁他睡着了,我便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这是一个曾经和我多么亲密的男子,那长长的睫毛,那俊朗的轮廓,那熟悉的双唇……忍不住让人想去触碰……我们曾经有过一生的约定,我们曾经有过生死的瞬间,我们都以为可以爱到终老,可是现在我们却是这样咫尺天涯……先前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