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面色焦急的朝马车里望了一眼:“王爷,您来都来了,为何不……”
“你若愿留下,就留下。”
陆怀瑾的声音透着一股冷厉与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酸涩,让人听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春城抿了抿唇,无奈长叹一声,只得吩咐人赶车。
“属下也是心疼您,自从林姑娘出来单住后,您就将自已贴身护卫给派到这儿护她周全,不仅如此,还替她打点关系,让她省去繁琐的手续,还派人到处给她找茶商……您为她做了这么多,说白了不还是放不下吗?既放不下,您就将心里话同林姑娘说说又怎么了?”
“而且当初林姑娘嫁给那人,不也是为了王爷好,林姑娘不仅护住了王妃,还帮您找到了南央的位置。当日六皇子以为您真的病故,收到陆子毅的信号,都带兵出了山口了,若非司辰及时赶到,将此事告诉了六皇子,那日咱们得折损近半数的人。”
“您倒好,一口一个王夫人,还将林姑娘比作前朝那位水性杨花的孙夫人,依属下之见,再这么下去,往后您直接改口,称谢夫人得了。”
春城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马车里始终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没有。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始终没有人应。
“停车停车。”
春城心口一沉,急忙吩咐车夫停车,利落的翻身下马,推开车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微弱的光影下,陆怀瑾面色苍白的捂着腹部,神色痛苦。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王爷,快快快,去医馆。”
春城跟在陆怀瑾身边伺候了许久,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不不不,回王府,你去叫太医。”
春城快步跳上车,倒了杯热茶递给陆怀瑾。
车夫坐上车辕,鞭子一扬,在路上疾驰。
不多会儿的功夫,就回了王府。
陆怀瑾喝了些热水,已然是好多了,下车时,就见郑则叙已经等在门口了。
春城扶着陆怀瑾,在郑则叙面前停下,刚要开口说说方才陆怀瑾的情况,却在看到他的脸色时,嘴边的话被他咽下去了。
他看看郑则叙,再看看陆怀瑾,一时之间,竟分不出究竟谁有病。
“郑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胡子拉碴不说,脸色难看的要命,眼底下的乌青都能染一块七尺长的布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了。
郑则叙拱手行了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没什么,这几日没睡好罢了。”
陆怀瑾侧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进来吧!”
经过前院时,周嬷嬷照例站在门口,冲着陆怀瑾行了一礼:“王爷,老王妃今日好些了,能自已吃些东西了。”
陆怀瑾微微颔首,带着春城和郑则叙朝云成居走。
路上,郑则叙一直默默不语,走到云成居的门口时,突然像是诈了尸:“王爷,老王妃这些日子经过臣的诊治,情绪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日日吵着要见你了,你怎么还不搬到新府邸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帖子,塞到了陆怀瑾的手里。
“这是前几日我去贺家,给贺老爷子瞧病,他托我给你的。”
“他家有个小孙女,如今生的那是亭亭玉立,闭月羞花,他想请王爷去府上喝茶。”
烛火煌煌,手里的请帖像是烫手似的,陆怀瑾看也没看,就扔到了地上。
“你有这功夫,还是多想想以后如何面对郡主吧!”
自从上次南苑一别,乔静安一直在川州,就连过年也不曾回过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