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港今晚刮风,要关窗。”
他说完顿了顿,低声若有所思。
“洺港今晚不知道会不会刮风。”
:哥你完了
:出差的到底是谁啊哥
:你连朝港的天气都知道
:你去工作了,但心根本没走
贝言听他句句都像是回避,索性打字挑明自己的疑问:
「止血钳。
是道具吗。
」
屏幕画面里,顾知宜大约仰了下脖颈,脊背在镜头里稍微绷直,又恢复端正坐姿,手支在两侧。
“贝言,你对这张照片。”
他的声音带着点懒散的哑,“没有别的念头吗?”
贝言:「?」
绷带缠绕的响声清晰传来,他说。
“比如,要我早点回去。”
:什么照片??
:怎么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节目?
:不是,什么念头
:听着哥还是在钓
贝言又一次盯着照片。
绷带松散垂落的角落,昏光下的腰腹线条,顾知宜半侧下来的脸、以及脊背后腰正中那道弧。
坦白说,哪怕得到过,这样看一遍也依然太涩。
她移开视线,回复:
「你忙你的。
」
「别搞得乱七八糟行不行顾知宜。
」
顾知宜简短应了声,随手拉下卷起来的纯黑毛衣,简单整理,只说:“好好吃饭。”
话音刚落,他切断直播画面。
白炽灯骤然亮起,镜片下,顾知宜的视线扫了眼手边的止血钳,一点血迹将方才的暧昧氛围撕得粉碎。
“老大,还需要消毒吗?”
申恩捧着医疗箱站在门口,声音闷闷的,不敢推门进来。
顾知宜推了下眼镜,将用过的绷带和剪刀给整理,垂着头做这些看起来既随意也专注,“放着吧。”
申恩这才敢进来,轻手轻脚的,将文件夹也一并移交给他。
“老大,这回的任务要说也不算棘手,怎么我感觉…你在有意拖延?”
申恩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垃圾桶内沾血的绷带,欲言又止。
“拖延下去的好处有很多。”
顾知宜翻开文件,钢笔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