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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神经元存活率提升至
87%,铁离子浓度回归正常水平,最关键的是,sod1
突变基因的表达量下降了
63%。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教授带着几位白发苍苍的院士走了进来。老人将一份文件放在操作台上,镜片后的目光饱含欣慰:“凌霄,国家重大专项基金刚刚批复。但更重要的是。。。”
他指向窗外,急救车闪烁的红蓝灯光穿透晨雾,“有位特殊的患者正在赶来,他说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个让他等了二十年的希望。”
急救车尖锐的鸣笛声撕裂清晨的宁静,红蓝灯光在实验室白墙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凌霄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实验记录本边缘,那串漂亮的百分比数字突然变得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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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小鼠实验数据,此刻却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患者血氧饱和度
89%,肌电信号持续减弱!”
护士推着担架车冲进来时,凌霄看清了病床上的人。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被固定在呼吸面罩下,仅存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浑浊的眼球却死死盯着实验室墙上的基因图谱,仿佛要用眼神凿出一条生路。
“爸!”
林小满突然冲上前,颤抖的指尖悬在老人手背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凌霄这才发现患者腕间系着褪色红绳,末端坠着的银色铃铛与林小满项链上的坠子一模一样。
陈教授将凌霄拉到角落,压低声音:“他叫林远山,国内首例确诊渐冻症患者。二十年来他用全部积蓄资助神经退行性疾病研究,这份基金申报书。。。”
老人从文件袋抽出泛黄的手稿,扉页上
“致未来的救世主”
几个钢笔字力透纸背,“就是他写的推荐信。”
凌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显微镜下温顺的纳米酶突然变得陌生,那些精心设计的肽链、保护壳,此刻都成了未知的冒险。当林远山的瞳孔因呼吸面罩起雾而模糊时,凌霄听见自己喉咙发紧的声音:“准备手术,按
b
方案进行。”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林小满抓住他的白大褂:“哥,我爸的基因检测显示
sod1
突变位点比小鼠模型多两个,这意味着。。。”
“我知道。”
凌霄将手术帽边缘按紧,医用手套勒得指节发白,“但他等不到下一次优化了。”
手术刀尖划开患者后颈皮肤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
麻醉剂还未起效,林远山残存的眼部肌肉剧烈抽搐,在消毒布单上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他在写字!”
助手突然喊道。凌霄转头看见林远山用唯一能动的右眼睑,在护士递来的平板上艰难拼出字母:“n。。。o。。。h。。。o。。。p。。。”
“是‘不要停’!”
林小满泪流满面。凌霄深吸一口气,将装载纳米酶的微型注射器抵住患者脊髓。淡蓝色的液体注入体内的刹那,监护仪突然归于死寂,绿色波形变成刺眼的直线。
“肾上腺素!”
凌霄的吼声在手术室回荡。当电击器第三次按下时,林远山的胸口剧烈起伏,重新亮起的监护仪显示血氧回升,却在三分钟后再次断崖式下跌。凌霄盯着实时监测的脑电波,突然发现异常:本该沉寂的运动皮层区域,竟出现微弱的电信号波动。
“纳米酶激活了休眠神经元!”
他抓起患者的病历本快速翻找,“但免疫系统正在疯狂攻击外来物质!准备免疫抑制剂,剂量比常规。。。”
“不行!”
林小满突然夺过注射器,“我爸去年肺部感染时对免疫抑制剂过敏,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