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他扶了起来,走到案前,一笔一划教他写下一字。——焰。
“日后,你便唤焰。”
齐晟喃喃自语:“焰。。。。。。”自那日起。
他的苦难也随之消散了。直到有一日。
他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只受伤的白犬,替它包扎好伤口后,在开满藤萝的院中偷闲。
他未曾注意后方刻意放轻的脚步。
白犬身上附着一缕极淡的煞气,正无意识地朝齐晟靠拢。
见尘望着欢快的一人一犬,在原地驻足良久,这才轻声开口。
“。。。。。。焰。”
“师父!”齐晟立即回头,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低声解释,“我方才在门前清扫落叶时。。。。。。”
见尘摇了摇头,兀自走到前方,背对着他望着群山道。
“内脏俱损,它命数已尽。”
齐晟一愣,垂眼望去。
果不其然,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白有些疲惫地趴下身子,喘气声愈发沉重。
在他有些难过地抚摸小白时,见尘再次开口。
那是他第一次从师父的语气中听出迟疑。
“焰,若你有段孽缘,可愿斩断孽根。”
“孽缘。”齐晟喃喃,他并未立即作答,神情为难,“可既然是缘,便是天意。”
见尘的背脊一僵,很快便重新放松下来,轻轻摇头。
“若无因果,何来天意。”
见齐晟沉思,见尘摇了摇头,绕回正题。
“那若你可避呢?”
齐晟犹豫了许久:“师父,这孽缘除我外,可还有其他良缘?”
见尘顿了顿,似乎已经预料到结局,但还是开口:“孤煞之命,自然没有。”果不其然。
齐晟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便不避了。”
孤煞之命,与他便是一类人。
见尘:“即便此人是穷凶极恶之人?”
齐晟抿唇:“那……徒儿修善道,让这‘孽’入了善门。”
见尘哑然失笑:“傻徒儿,罪孽深重之人又怎会入了善门?”
齐晟固执道:“那徒儿愿世代行善受苦,替那位赎罪。”
见尘没有转身,背影透露出几分怅惘来。
“就为了这么一段孽缘?”
齐晟摇头,眸中闪过几分复杂:“徒儿本就是孤煞之命,虽不知是否是前世造孽,但今生徒儿绝非穷凶极恶之人,却依旧被人骂作丧门星,幸得师父垂怜,这才得以苟且偷生。”
“我未曾见过爹娘,却因这‘命格’背上了人命,这并非徒儿本意,却也是徒儿之过,若非有我,也许二老会长命百岁,可这并非徒儿能抉择的。”
齐晟抱着小白跪下,诚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