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记载,符燃咒生,可这符纸为何只燃烧到一半?”
元泰清来回走动,目光望向府邸中央不全的阵法,陡然停下:“莫非。。。。。。这幕后之人并非只摆出咒阵的模样羞辱,只是在起阵途中忽然被人打断?”
“。。。。。。极有可能。”齐晟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个空锦囊,小心地将符纸放了进去。
他们无法知晓此阵是何用意,但此刻好歹有了些头绪。
两人望着眼前的狼藉,陷入了一阵压抑的沉默。
“。。。。。不像是仇杀。”元泰清缓声道。
齐晟点头:“嗯,若是仇杀,便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摆出这些阵仗,这么一瞧,‘杀’倒是其次了。”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齐晟负手而立,眼神深邃悠远,“是他们究竟想让我们‘看见’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
齐晟直接褪下外衣,与元泰清找到后院的池塘,双双仔细将手清洗一遍,这才踏出了府邸。
门外的弟子见他二人脸色难看,顿时小心翼翼地出言询问:“齐宗主,元掌门,可是身子不适?”
齐晟没什么心思开口,摆了摆手。
元泰清也面露疲惫,吩咐道:“今夜其余弟子便能赶到,你们轮番值守,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齐晟偏头朝元泰清道:“今日受累了,元掌门先回客栈好好休息,此事明日再议。”
元泰清摇头,拍拍他的手臂:“客套话便不说了,赶紧先回客栈沐浴更衣吧。”
齐晟略微颔首,两人各自上了马车。
其中一名弟子跟上齐晟。
齐晟脚步微顿,低声道:“不必跟着了。”
那弟子一愣,下意识望向马车,“那。。。。。。”
“我自己来。”
“是。”
他命鱼灵越留在客栈内打探当地消息,这名弟子便是途中被派遣来驾车的。
此刻自己一身脏污,即便简单洗了洗手,也无法抹去浓郁的血腥味与尸臭。
齐晟坐上车板,抬手微微揭开帘子,语气轻松道:“玄九,我们先回客栈。”
里头没有回应,齐晟神情一变,立即掀开帘子。
池州渡缓缓睁开眼看他,“嗯。”
齐晟见他无精打采,以为是被吓着了,温声道:“我就在外面,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唤你。”
池州渡盯着他眼中遍布的血丝看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在他单薄的中衣上,“外衣?”
齐晟放下帘子,一边驾车一边轻描淡写道:“沾了点血迹,随手扔了。”
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拦下了玄九。
齐晟鼻尖萦绕着始终不散的血腥味,另一只手揉了揉胃部,试图按下翻涌的恶心。
忽而自身后传来一阵轻风,混杂着冷淡气息的桃香驱散了令人反胃的味道。
他侧目望去,红色的衣摆落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