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渡盯着他。
齐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了想又微微蹲下身,语气轻柔道:“其实我。。。。。。”
“齐晟。”池州渡冷不丁道,“剑宗宗主。”
齐晟以一种扎马步的姿态愣在原地:“什么?”
他与玄九沉默地对视片刻,猛地起身。
“你怎么知道?”
他此前一心钻研剑术,非江湖纷争并不出面,也是近来才略微放下心中的执念云游四海,将宗门交由心腹弟子打理,知晓他模样的人应当极少才是。
池州渡望向他腰间的剑:“赤陵剑,黑金赤纹,模样并不出挑,但是柄传世宝剑。”
这剑百年前便存于剑宗宝库,再未现世,直到师父将此剑赠予他。
齐晟摩挲了一下腰间的佩剑,喃喃道:“你竟然认识这柄剑。”
这剑的外观与诸多宝剑相似,所以他一直以来也只是潦草地遮掩。
池州渡颔首:“我与关鹤相识。”
“。。。。。。姑娘偶尔倒真是幽默。”
这柄剑是百年前关鹤剑师所铸,而这位大名鼎鼎地铸剑者,早就葬入黄土,化为一堆白骨了。
不过见池州渡并没有动怒的意思,齐晟终于松了口气,他缓了缓,正色道:“隐瞒身份是在下不对,还望姑娘谅解。”
“。。。。。。嗯。”
池州渡听闻那句“隐瞒身份是在下不对”,垂眼望着玄九白皙纤细的指节,抚摸冥七尾巴的动作慢了下来。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齐晟怀揣着私心开口,“想必姑娘也已经听闻前几日临城姜家灭门惨案,这幕后真凶的手段着实诡异,数日下来竟毫无进展,我如今不得不回一趟鲁山,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与在下一道。”姜家、灭门。
池州渡眼中闪过寒意,锋利如刀。
突然,耳畔又传来一声。
“与姑娘相伴多日,着实不舍,也不知放你这一走,还有无相见之日了。”
齐晟嗓音逐渐夹杂了些落寞,若是头顶长了耳朵,想必此刻也耷拉下来。
灰蒙阴翳的日光透过树梢,视野明朗了些。
池州渡默不作声端详了一番齐晟脸上失落的神情,又垂眸望向抱紧他指尖不放的冥七,顿时了然。
“好。”他点点头。
药宝与不朽春桃在手,加上冥七,足矣平衡体内煞气循环。
池州渡兀自回忆鲁山附近宽敞的山洞在何处,对齐晟欣喜若狂的碎碎念置若罔闻。
眼见对方又变成木头人,齐晟无奈地叹息,只好凑到他跟前嘱咐。
“我先去与盲翁道别,姑娘收拾收拾,今日我们便启程。”
池州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