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王八蛋。”徐徐用手推着孙镜的胸膛,咬牙切齿地说,“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你没机会了。”
“你这个骗子。”孙镜搂着她的腰说。
“累垮饿扁没力气了。”嘟囔完这句话,徐徐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比她说话的声音还响,连孙镜的肚子都感觉到震动了。
“谁让你那么爱在上面。出去吃饭?”孙镜说着伸手在徐徐屁股上拍了一下。
徐徐从孙镜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扯了一角被子盖在肚子上,说:“先躺一会儿。”
孙镜听着耳畔轻柔的呼吸,一时以为她大概睡着了。不过片刻之后,听见她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要是欧阳文澜知道我一直在骗他,会不会很难过。”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他总会知道的。”
“你在忏悔吗,好吧,你可以把我当成神父。”孙镜说。
“把别人骗得团团转的时候,我总是很满足,不过有的时候,我会想,当他们发现这一切不是真的时候,还是挺残酷的。”
“你开始有负罪感了。”
“偶尔。”几个呼吸之后,徐徐说。
“任何一个真正的老千,迟早都会面对这个问题。看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然后解决它。”
“怎么解决?”徐徐问。
“洗手不干,或者坚定地干下去。”
“听起来和解决不了没什么两样。”
“所以重要的是前面。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两眼模糊,但我们这行干的就是琢磨人心的活,有天赋的人很早就会看见这道关口。”
“把你的说给我听听。”
“世界在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孙静说。
但是过了一会,他又开口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对别人产生了伤害,那么负罪感就会产生。”
“难道不是吗?”
“食品厂的工人把一堆添加剂放进食物的时候、建筑工同劣质水泥和铁管造房子的时候、饲养员用化学饲料喂鱼喂猪的时候、炼钢厂印刷厂工人努力工作把废水废气排入河水或天空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觉得对别人产生伤害?”
“但并不都是这样的。”
“司机按喇叭会给人造成心理压力,压力积累就会有创伤;路口闯红灯的人拥有许多追随者,其中的倒霉蛋有朝一日会死在因此产生的交通事故里;看见小偷偷窃的时候大喊一声或许会让失主挨刀。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带来伤害,我想说的是,伤害是常态。它总在发生。”
徐徐想着孙镜的话。嘴里淡淡地应了一声。
“人总是看不清自己,其实看清自己的欲望,就看清了自已。我们让别人付出代价,这样他对自已的欲望就认识深刻。”孙镜轻轻笑起来,“这是等价交换,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很难说哪个更重要。”
“当然,就我而言,不会对那些还没成长到需要看清自己欲望的人下手。”孙镜补充了一句。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油水吧。”徐徐说,“但我怎么觉得,你还有螳没说。”
“命运。”孙镜无声地笑,“让别人感觉到命运的捉弄,这很有趣。某种程度上说,我参与了他们命运的制造。”
“但把握自已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的期望值很高啊。”孙镜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起那封信,交给徐徐,“这儿有封你的信。”
徐徐撕开信封,躺着把信看完,交给孙镜。
“挺有趣的。”她说。
孙镜把信的内容草草溜了一遍,这居然是封匿名举报信,被狠狠攻击的对象是文贞和。比如管理能力低下。多次对女实习生性骚扰,贪污办公费用等等。
让写信者意料不到的是,他的努力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