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楚芃麦最痛苦的一件事,他这个人最喜欢在网上买有趣但无用的小东西。
既然没办法在网上买,学习之余他就爱上了去戈壁滩捡垃圾,什么好看的石头,形状奇特的干尸植物,不知品种的动物骨头……
当然,还有他随手捡的真垃圾,不知是谁扔下的塑料瓶、塑料袋、易拉罐、啤酒瓶……
为了自己兴之所起的捡垃圾之行顺利,楚芃麦还买了一头骆驼做运输工具。哼,郑云崖提议的沙漠越野车哪有骆驼有意思。
喂骆驼,给骆驼梳毛,带骆驼遛弯儿且自己遛弯儿,对他来说可是极有意思的一件事。
总的说来,楚芃麦在新省的日子还算过得有滋有味,有骆驼,有小红,有狗,有男朋友。
秋天草叶枯黄,路边的胡杨灿烂得像金子。
骑在骆驼上的楚芃麦发号施令:“比奇,冲!”
比奇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奔向前方草场上的牛群。它虽然不是牧牛犬,但也不是不能冒充一下牧牛犬。
旁边缓慢开车跟随的郑云崖:…………
他男朋友目前沉迷骑骆驼,去近一些的地方都要骑着骆驼出去秀一秀,获得其他人或吃惊,或无语,或羡慕的眼神。
今天是休息日,楚芃麦陪他来给附近老乡看牛……
天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来县医院支援科室建设的,却因为有兽医证偶尔还会被安排一些治疗动物的活计。
领导的话历历在耳:“小郑,你不是要去研究中心看你对象吗?顺路就去看看合作社的牛了。”
牛羊是牧民重要的财产,郑云崖无语归无语,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何况,他男朋友也很喜欢这样和动物接触的活动。
就是……一点也不顺路。这家养牛合作社离楚芃麦所在的研究中心足足有八十多公里。
合作社的主任一看到郑云崖就像看到了救星,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就是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唔,在这边生活语言不通也是一件难事。郑云崖看向他社交能力满分的男朋友。
楚芃麦手舞足蹈用自己最近学到的塑料民族话和老板沟通,大致弄清楚了情况:“病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就病得很严重,刚刚还死了两头。”
郑云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换上防疫服,让楚芃麦去一边玩儿,跟着老板去看死牛。
死去的牛腹部膨胀如鼓,有结膜炎,舌头外翻,鼻孔有大量白色泡沫,肝门外翻。他现场给牛做了解剖,发现胃里有大量青草,肠膜充血,心里有了底。
“魏氏梭菌引起的青草胀。”郑云崖扭头和主任说,“建议给其他牛紧急接种多联疫苗。你们最近是不是换了草料?”
“太快了,慢慢说。”合作社的主任一脸迷茫,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回答。
郑云崖:…………
他又转头看向远处的楚芃麦。对方正和比奇两只狗,不是,一人一狗在牛群里横冲直撞,玩得非常开心。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楚芃麦转过头跑了过来,又手舞足蹈将郑云崖的话转达给老板。于是,郑云崖在这边给牛接种疫苗,他就和主任一起看草料。
“我们之前喂的是这个……最近主要喂的这个……”主任给楚芃麦看他们喂食的草料,“哈哈哈,这个本来做蔬菜用的,但不易保存,朋友没卖出去就送给我喂牛了。”
前面那种草料楚芃麦很熟悉,大名鼎鼎的牧草之王紫花苜蓿,后面那种蔬菜他就不是很了解了。这种草叶片上长满水珠,像结了冰似的。
“这是冰草,它叶片上的水泡能储存少许带盐的水分,不适合做牧草。”郑云崖走过来说,“你们草料换得太突然,牛不适应应激了,下次别这样。”
带盐?楚芃麦好奇地舔了舔手指。咦,真的有咸味,这是非常棒的吸盐植物啊!!!
给牛接种疫苗的事,合作社里的员工就可以做。所以在合作社待了没多久,郑云崖就带着楚芃麦驱车离开了。
有段时间没亲热,他面无表情地暗示:“香香,晚上……”
副驾驶座上的楚芃麦捏着一把冰草,兴奋地说:“我去找导师聊一聊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