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继续微笑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们酒店也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和酒店大堂经理吵了一架,中年男人不得不把鸡放回到酒店房间里,自己去外面的店里看看能不能借到一把刀,把鸡给杀了。这活儿他做惯了的,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偏偏,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问遍所有的店,都没人愿意借他菜刀。他只能忍痛去市场花36块钱买一把菜刀。
拎着菜刀回酒店的路上,他的心在滴血。唉,三十六块钱都够买一只鸡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一只走地鸡,怎么也能卖一百多块钱,他还是赚了几十块的。
推开门,中年男子进到酒店房间里,却发现自己拴在角落里的鸡不见了,只有捆鸡的绳子留在地上。
“玛德,谁放走了老子的鸡!肯定是和我住一起那个混蛋干的!艹!”
他先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找到鸡的踪迹,但抬头一望,就听到窗外有翅膀扑腾的声音。好家伙,这鸡够聪明的,原来自己从窗户越狱了呀。
可惜遇上的是他,山里抓野鸡的好手。
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弓,麻溜地下楼绕到酒店边的绿化带里,嗖的一下就打中“走地鸡”的腿部,然后把鸡捆好,拎着鸡又回到房间里,准备偷偷在厕所里把鸡给杀了。
一手掐着鸡脖子,他一手亮出菜刀。面前的鸡开始疯狂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引起酒店其他客人的注意。
“哪来的鸡叫?叫的也太惨了吧。”
“什么?鸡叫?你听错了吧,是警笛声。刚刚好像有警车开过来。”
“哎哟,我家养了那么多年鸡,我会不知道吗?就是鸡叫。”
“闭嘴。”中年男人烦躁地拎起鸡脖子,手起刀落,把鸡喉管给割破。
就在这时,他房间的大门被踹开了。十几个持枪的警官冲进来,瞬间把他按倒在地,大声喊道:“不许动,放下武器。”
中年男人放下菜刀,很惶恐地趴在地上:“警官,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
其中一名警官把中年男人的双手拷上:“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带走。”
“头,被害鸡怎么办?看上去还没死透的样子。”另一名警官蹲在地上观察被割喉的鸡。
鸡三努力扑腾身体,即使血流成河,也要用它破损的喉咙呐喊:“咕咕咕——”
我还能抢救,快抢救一下我啊!
幸好,楚芃麦和郑云崖今天也跟着来了,得知鸡三还没死,只是濒死,便赶紧上去抢救。
郑云崖职业习惯,出门会随身携带急救包,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让鸡三苟活到回到农场医院的那一刻,艰难保住鸡命一条。
同一时间的警察局,警官们正在审讯中年男子。
女警官面无表情地问:“你知道自己偷的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吗?”
坐立不安的中年男子直喊冤枉:“我哪知道,我以为就是普通的走地鸡。不知者无罪,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呢?”
女警官低头记录:“但你们带队的导游说,你们一起参观鸡圈的时候,她有做过这方面的介绍。”
中年男子:???
什么?他能说他那时候在走神,什么都没听到吗?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看这鸡长得这么普通,就和平时见的大公鸡差不多,我就以为是走地鸡了。我以前在山上打了那么多年的野鸡都没事,哪知道抓这个鸡就不行了。”
“打野鸡?”女警官耳朵竖起来,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问中年男子,“是这种鸡吗?”
中年男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这个鸡不会也是保护动物吧?
“环颈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数量多的话,这量刑就……你第一次打野鸡是什么时候?一共打了多少年?打了多少只野鸡?”女警官犀利质问。
旁边的警官提醒:“新名录好像把环颈雉降级去三有动物了。”
女警官瞪了他一眼:“新名录不还没到实行时间?我们案子办快点,再催一催法院,它就是二级保护动物!”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中年男子:“刚才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第一次打野鸡是什么时候……”
公安局过分刺目的白光,照得中年男子眼睛疼,泪水顺着眼角就往下落。他在山上打过起码四十多只野鸡,他知道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