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歇午觉,两人坐上回去的辇车,尉迟澍就又扯着她问:“那个鸿晖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怎的一去就一个上午?还弄得父皇都一并跟着神秘兮兮的。”
傅云琅攥着手里钥匙,心中是欢喜的。
皇帝明面上虽然一直没提她和尉迟澍的婚事,但是有了这件事,便等于变相承认了她这个儿媳,她便再不必悬心自己的身份和将来在这宫中的位份之事。
另外——
还是因为这份赏赐本身,于她而言,也是皇帝身为长辈对她格外的关爱之情。
以欧阳方对皇帝的忠心,她不信她做的事皇帝会不知内情,就算他只是看尉迟澍的面子进而爱屋及乌的容了她……
这份心胸,也不是一般人能有。
傅云琅心中自是十分的感激。
尉迟澍刨根问底,揪扯她不放。
傅云琅好心情的嗔他:“就不许我们留几分的隐秘吗?陛下不想叫你知道,自然就有不想叫你知道的道理,横竖我们两个也不会密谋害你。”
尉迟澍这性子,越是瞒着他的事就越是叫他抓心挠肝的好奇。
于是一把扣住傅云琅手腕,作势要来抢她手里钥匙:“三个人一家子,凭什么就瞒着本宫一个……我非得进去瞧瞧不可。”
傅云琅哪里扛得住他那力气?
虽然知道他也就是闹着玩,也是一时玩心起来,闪躲不过,索性一口咬在他手腕。
控制着力道,没见血,但指定也是疼的。
尉迟澍霎时变了脸色,动作僵住。
他愕然看着她。
她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儿,被自己横腕在前就挡住了半张脸,然后瞪着一双杏眼,张着血盆大口,现出一口白森森锋利的牙齿。
这样的事,别人做也就罢了,傅云琅这样……
尉迟澍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只觉一言难尽。
四目相对,傅云琅也觉他这突然沉寂下来的表情有些怪异,渐渐地便松了齿关力道。
尉迟澍一指头点在她额头,将她推了个踉跄:“你还会咬人?”
他捧着自己留下两排齿印的手腕,哭笑不得。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两人就各自扑哧一声都笑了。
傅云琅何尝不觉自己这举动幼稚,一时只觉没脸见他,扭头扑倒在坐榻一侧,脸孔埋在了手臂间闷声发笑。
尉迟澍伸手扯她胳膊,又将她拎起来:“藏秘密就算了,总不能叫你白咬本宫一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