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尉迟澍隔壁院子住着,又是宫人往来又是侍卫把守,本就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潜进来。
最主要是——
若是有人意图不轨甚至行刺,脑子被驴踢了?大晚上带着饭菜前来行凶?
他主仆二人去到外殿,就看尉迟澍斜倚在美人榻上就着小酒儿刚是将一只酱板鸭腿啃干净,惬意回味着正咂嘴。
傅云琅见他出现在屋子里,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是他听见脚步声回头,拧眉将她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两遍:“磨蹭这么半天,还烧了那么多水,合着你就只洗了个头发?”
横竖她曾经衣衫不整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瞧见过,加上二人之间也定好了名分,事实上傅云琅今夜见他出现是并未有太大的不自在。
此时,在他这般明目张胆的打量质问下却免不了慌张的微微红了脸,人亦是有了几分凌乱。
他这大晚上不声不响等在这,难不成还打着小算盘想等她猝不及防出浴时再瞧见点什么不成?
诚然,尉迟澍也是没过脑子,心里有疑,就那么随口一说。
眼见傅云琅变了脸色,他立刻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这话说得……
呃,似是有那么几分的流氓!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少年心底也旋即生出几分异样的局促来,尉迟澍慌乱躲开了视线,嘴上还佯装无事的嘟囔:“再磨蹭天都亮了,赶紧过来吃饭,吃了好睡觉。”
聂扶摇暗中观察了一下两人,默默走出去,又掩上殿门。
傅云琅这会儿其实只想睡觉,没什么胃口,强打精神挪过去坐在他对面。
“这个酱板鸭,本宫替你尝过了,腌制得甚有滋味儿。”尉迟澍扯下另一只鸭腿递给她,“给你留的。”
酱鸭的肉香合着多种酱料草药的味道,十分开胃,勾得人食指大动。
傅云琅没有过分矜持,接过来啃。
尉迟澍又斟了一杯酒水递到她面前:“你配上这杯清酿再试试。”
傅云琅没有深夜饮酒的习惯,但那酒香怡人,都凑到唇边来了,她只得勉为其难接过,小抿了一口。
尉迟澍便像是做成了一件什么伟事一般,很有成就感的模样,目不转睛盯着她:“怎样?”
傅云琅仔细品了品,如实点头:“是不错。”
尉迟澍见她吃得香,也不再管她,执箸继续吃别的菜。
桌上菜色不算很多,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夜里傅云琅吃不了太多太油腻的,那鸭腿她啃了大半,又就着清粥吃了几口清淡小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