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鲁说他以前也跟个老酒保学过几手。
乌鲁鲁惊人的酒量开始显现,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醒,话虽然多了,但逻辑清晰,只是带上了更多澳大利亚式的粗犷和幽默。
酒保见状,也颇为惊讶,给他倒酒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你这酒量,真是厉害。”
酒保感叹道。
“哼,这算什么。”
乌鲁鲁不无得意地拍了拍肚子,“还是想念澳大利亚本土的啤酒,冰镇的,带着点苦味,喝下去那才叫一个爽快!这地方的酒,总感觉差点意思。”
听到“澳大利亚”,酒保擦拭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了些声音说:
“说起来,我们这里……偶尔也会有一些澳大利亚人来。虽然非常少。”
“哦?”
乌鲁鲁来了点兴趣,“还有谁跟我一样跑这鬼地方来受罪?”
酒保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谨慎:
“有一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女士。也是澳大利亚人。她偶尔会来,也是一个人,就坐在那个角落。”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吧台远端一个更隐蔽的卡座,“每次都点单一麦芽威士忌,而且指定要加老式的大冰球。很安静,但气场很强,不像普通人。”
乌鲁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女的?还一个人?叫什么名字?”
酒保立刻摇了摇头,露出了职业性的歉意微笑:
“先生,非常抱歉。根据这里的规矩,客人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尤其是……她的身份似乎有些不一般。我只是个酒保,不方便透露任何信息,请您理解。”
酒保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拒绝的态度非常明确,甚至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
乌鲁鲁眯起了眼睛,盯着酒保看了几秒,没有再追问。
他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放在吧台上。
“行,规矩我懂。”
他站起身,掏出几张沙特里亚尔现金放在台上(虽然王储给了黑卡,但他还是习惯用现金付酒钱),“谢了,哥们。酒不错,话也挺有意思。”
他拍了拍酒保的肩膀(避开了断臂一侧),转身大步离开了酒吧。
走出那扇沉重的门,重新回到利雅得炽热的阳光下,乌鲁鲁脸上的醉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思和疑惑。
一个神秘的、四十岁上下的澳大利亚女人?
也喜欢独自来这种地方喝加冰球的威士忌?
身份不一般?
在这座沙漠深处的奢华城市里,在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巨大机遇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线索和谜团。
乌鲁鲁本能地感觉到,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决定,回去得跟露娜和蜂医好好说说这个意外的发现。
与乌鲁鲁的漫无目的和深蓝夜莺的私下探索不同,露娜的行程安排得极其紧凑和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