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旁边却放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是精致的瓷盘,盛放着烤得金黄的小羊排、点缀着鱼子酱的土豆泥、甚至还有一小碟在极地堪称奇迹的新鲜水果沙拉。
爱音被粗暴地推进来时,伊万诺夫正靠在他那张宽大的、蒙着熊皮的皮椅里,粗壮的手指夹着雪茄,眯着眼打量着猎物。
他穿着熨烫笔挺的高级军官常服(而非狱警制服),肩章上的上校徽记闪闪发光,脸上那道刀疤在壁炉跳跃的火光下如同蠕动的蜈蚣。
“啊,我的东方小夜莺,你终于来了。”
伊万诺夫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故作优雅的油腻感,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那椅子同样铺着柔软的皮毛,“坐,别拘束。外面冻坏了吧?喝点伏特加暖暖身子?”
他推过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水晶杯。
爱音没有坐,也没有看那杯酒。
她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径直走到办公室角落那张熟悉的、铺着厚厚绒毯的、如同手术台般的矮榻边,背对着伊万诺夫,开始沉默地解开囚服粗糙的纽扣。
动作机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伊万诺夫贪婪的目光在她单薄的背影上逡巡,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爱音身后,带着浓重酒气和雪茄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
“这才乖。”
他粗糙的手指抚上爱音裸露的肩膀,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肌肉,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走到墙边一个巨大的衣柜前,打开,里面挂着几件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的、明显崭新且价格不菲的女装。
他挑出一件酒红色的、质地柔软的羊绒连衣裙,一条厚厚的黑色保暖裤袜,还有一双细高跟的黑色皮靴。
“下次来,换上这个。”
他像施舍般将衣物扔在矮榻上,“监狱发的那些破烂,配不上你的……嗯……气质。”
爱音的目光扫过那些衣物,如同看着毒蛇的蜕皮,没有任何波澜。
伊万诺夫重新坐回他的熊皮王座,点燃一支新的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落在爱音额角那道伤疤上,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随意:
“你的头,那个枪伤……怎么样了?还会痛吗?或者……影响这里?”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意指精神状况。
爱音系好囚服最后一粒扣子,动作没有停顿,声音平铺直叙,如同在报告无关紧要的数据:
“报告长官。伤口愈合良好,无器质性病变后遗症。偶发轻微头痛,不影响认知和执行任务。”
这是标准答案,也是她赖以生存的护身符——
证明她是一个“完好”的、有价值的“物品”。
“很好。”
伊万诺夫满意地点点头,吐出一个烟圈,“例行程序。瓦西里!”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年轻狱警瓦西里推门进来,眼神躲闪,不敢看矮榻边的爱音。
“带她去医疗室,做全面体检,特别是妇科检查。然后,”伊万诺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瓦西里,“看着她把药吃了。老规矩,确保‘问题’解决。”
那是一种强效的事后避孕药,冰冷地宣告着每一次“交易”的必然步骤。
“是,长官!”
瓦西里接过药瓶,声音干涩。
爱音默默地跟在瓦西里身后,走向那间散发着消毒水冰冷气味的医疗室。
就在她弯腰,似乎要去整理一下不太合脚的囚鞋鞋带时,她的动作极其自然地靠近了办公桌旁那台正在工作的激光打印机。
打印机正“嘎吱嘎吱”地吐出一大摞还带着余温的纸张,似乎是新一批囚犯的转运名单和评估报告。
看守的警卫正背对着她,无聊地打着哈欠。
爱音的手指快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