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点出了夜莺的军衔,似乎是一种提醒,“——你们的任务,不是那里。”
他抬手指向南方,透过废墟的间隙,仿佛能望见那片更加崎岖、同样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
“去莫斯塔尔(Mostar)。”
“莫斯塔尔?”
蜂医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眉头紧锁。
那座波黑南部的历史名城,黑塞哥维那(请读者朋友自行查询“波黑”的全称)的核心城市,以那座古老的白桥闻名,此刻恐怕也难逃战火摧残。
“斯洛基布里耶格(?irokiBrijeg)前几天刚被我们的喀尔巴阡-柏林第20近卫摩步师啃下来,流了不少血。”
判官的语气仿佛在谈论天气,“莫斯塔尔现在算是暂时稳定了一点,但半个城都成了废墟。现在是巴尔干半岛几十年不遇的寒冬,供暖、供水、供电系统全烂了,医院挤满了人,药品奇缺,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饿死冻死的人每天都有。”
他的描述勾勒出一幅地狱般的图景,与前线炮火连天的惨烈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死亡和绝望。
“哈夫克被打退了,但留下了一个彻底烂掉的摊子。现在那里的重建和安置工作一塌糊涂,缺人手,缺物资,更缺有能力协调和组织的人。普通的工兵和后勤部队忙不过来,也缺乏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
判官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露娜身上,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工具是否还能使用。
“你们,尤其是你们几个,”他意指露娜、蜂医、乌鲁鲁这些原特战干员,“受过最严格的生存、工程、医疗、通讯和危机处理训练。现在,不需要你们去杀敌,需要你们去救人。去莫斯塔尔,用你们的手和脑子,让那些还没死的人,能活下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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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后方?
做重建工作?
而不是回到枪林弹雨的前线?
这个转折太过突然,让几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沉默在风雪中蔓延。
片刻后,露娜抬起头,迎向判官的目光。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
“军士长,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回到战斗岗位?我是指……真正的战斗岗位。”
判官看着她,那双冰潭般的眼睛里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等你们把莫斯塔尔的活儿干完。等你们证明,你们的价值不仅仅是在战场上被俘或者被打垮。”
他的回答冰冷而直接,没有任何安慰或鼓励,“现在,去准备你们的行李。一小时后,后勤车队出发。你们跟着走。”
他没有再给他们任何提问的机会,转身,迈着同样稳健而冰冷的步子,消失在废墟和墓碑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五人,站在一片象征着死亡与耻辱的墓碑林中,面对着一条始料未及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征途。
一小时后,萨拉热窝郊区的某个大型后勤物资转运中心。
这里一片繁忙喧嚣,与科舍沃墓地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巨大的仓库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着,不断有军用卡车轰鸣着驶入驶出,扬起漫天雪尘。
吊车挥舞着巨臂,将成吨的物资装卸。
特战干员们喊着号子,推着堆满板条箱的叉车来回穿梭。
空气里弥漫着柴油味、汗味和冰冷的金属气息。
露娜几人已经换上了普通的GTI冬季作战服,臂章上不再有特战指挥部的标志,只有普通的部队编号和他们的新军衔(除了夜莺)。
他们的个人物品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被带到一个仓库前,领取新的装备。
不是熟悉的R14M步枪或RC-15,也不是M-5Relink“神盾”脑控外骨骼作战系统,而是——
“HERCULES-III型多功能工程外骨骼,民用版,电池续航72小时,能扛500公斤,带微型液压钳和破拆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