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时间。”
我冷冷回绝。
顾时序轻嗤了声:“你工作不是都没了吗?还有什么可忙的?放心,我会付你工资,不会白用你的。”
我压着火,道:“你有护工、有苏雅欣、还有你妈,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照顾你。况且,我们就要离婚了,我照顾你,不合适。”
他眸光微敛,道:“她们不了解我的生活习惯,我也不喜欢别人近身接触我。”
我差点笑出声来,“你不习惯别人接触你?那朵朵是怎么来的?”
顾时序捏着佛珠的手猛然收紧,骨节泛白,冷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顾亦寒的问题上,我们就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他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商量回旋的余地。
毕竟,他和顾亦寒一直都是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回被顾时序抓到了机会,他能放过顾亦寒才怪!
“我答应你。”
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平静:“但你要保证,一定会放过顾亦寒。”
他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听不出情绪。
只是捏着佛珠的手,力道更重了些。
我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又浮了上来。
“对了,我们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
顾时序抬眼睨着我,眼神冰冷:“急什么?就算现在办了,顾亦寒也出不来,你们也进行不了下一步。”
我坚持道:“离婚,是我跟你之间的问题。早点办了,大家都能早点解脱!”
顾时序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伤口,语气慵懒:“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能跟你去民政局?”
我流产的时候都还在西岩寺的雨里跪着替他的白月光赎罪,他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可我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顾亦寒出来之前,我不想再惹他,免得节外生枝。
就在这时,护工端着温水进来。
我原以为是我跟护工轮流照看他,刚想回去了,身后就传来顾时序幽幽的声音:“刚才你答应我的事,转头就忘了?”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对护工道:“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来了。”
“顾时序,你不要太过分!”
我猛地转身,火怎么都压不住,“就算是打工的,也没有让人家24小时连轴转的道理吧!”
顾时序不悦地蹙眉:“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没离婚,你还是我太太。你不是在打工,而是在照顾你丈夫!”
丈夫?
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我懒得跟他理论,恰好这时,夜班查房的医生来了。
“顾总刚做完手术,伤口不能碰水。如果想洗澡,就需要你们家属精心照顾了,可以给他擦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