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杨青霖冲他摆手:“再见。”
薛清昼也摆手:“不见。”
那人上车走远,薛清昼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没一会,那边就接通了:“这个点跟我打电话,那个姓杨的去找你了?”
“我就知道是你说出去的。”薛清昼牵着进宝上车:“不要随便把我的行踪泄露给奇怪的人。”
“我不告诉他,他就要自己去查了。”李唯安掏掏耳朵:“与其让他不受控制的乱查,不如有方向的只告诉他这一件事。”
如果是过去,杨青霖查也就查了,薛清昼不是裴齐霄,他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但最近他刚刚跟薛濯联系过,还是不要把薛濯牵扯进来为好。
“你说的也对。”薛清昼突然笑起来:“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个老头?”
李唯安道:“你不是说只想看他的骨灰吗?”
薛清昼哼笑了声:“杨青霖的性格和裴齐霄一个样子,善妒,多疑。他今天又来找我这一趟就是想当面再试探我一遍,看我是不是真的无意争裴家的东西。他临走的时候,对我对裴家表现出的厌恶是很满意的。”
“我要是头一天刚说完对裴家的钱不感兴趣,第二天就找去医院看老头,他得紧张死吧?”
“你家的事我是看不懂。”李唯安忍不住吐槽:“你上面有个大你这么多的私生子哥哥,下面有个小你这么多的私生子弟弟——你妈怎么想的,看上这么个人。”
薛清昼道:“我怎么会知道。”
“唉。”李唯安语气忽的一变,带了些看热闹的戏谑:“你这亏吃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遗嘱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嘛,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你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我国有一套成熟的刑法。”薛清昼冷淡打断他:“别整幺蛾子,我回家吃饭了,挂了。”
“不听劝呢你这人……”
李唯安的声音随着挂断键的按下而消失。
薛清昼向后靠在车椅背上,呼出口气。
在许多年前,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杨青霖是帮过他一次的。
那时候杨青霖也才不到二十岁,他也还不知道杨青霖是裴家的私生子,只以为是家庭医生身边带的学生助手。
那时他发了高烧,裴齐霄不许人管他,是杨青霖背着裴齐霄及时给他注射了退烧的针剂。
他曾无意间撞见过杨青霖调换裴齐霄的保健药品,杨青霖对他微笑,没有多做解释。他全当做没看见,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
杨青霖总喜欢把他的默许说成“合作”,似乎这样他们就是同一阵营的人了。
哪怕薛清昼这个“盟友”并不承认这个称呼,并对他冷脸相待。他也不在意似的想方设法把人往他那个方向拉拢。
后来他才知道,杨青霖是裴齐霄上大学的时候跟人生的孩子。他妈未婚先孕生下了他,却并不想要他,将他丢给裴齐霄就走了。
裴齐霄也并不喜欢这个他意料之外的孩子,一直把他养在外面雇保姆照顾,几乎没怎么对他上过心。
直到他成年,分化成了Alpha,裴齐霄才多看了眼他几眼。
至于这件事薛清昼是怎么知道的,这实际上是杨青霖亲口告诉他的。
告诉他这些是为了拉近距离拉拢他,还是为了什么别的,薛清昼不清楚。不过裴齐霄的这几个孩子里,也就只有杨青霖跟他最为相像了。
尤其是那股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劲儿,简直和裴齐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