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叶沉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柔情,又是怎样的折磨。
这两人,就像是一对共生体。
外人永远都无法融入。
他幽幽叹了口气,熄灯上床。
黑暗中,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顶。
那一刻,他感到自己仿佛窃取到了世间最稀有的珍宝——
一种带着罪恶感的满足和即将毁灭的幸福感。
半夜,莱瑞特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烫得惊人。
他立刻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她额头滚烫,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发烧了。
他手忙脚乱地叫来了医生,按嘱喂她吃了退烧药。
可是退烧药迟迟不见效。
她像只受伤的小奶猫一样哼哼唧唧,还呢喃着“叶沉”的名字,听的他又心疼又难过。
他最后想到一个办法,站在阳台上吹寒风,先把自己吹冷了,再上床抱她,给她降温。
天亮后,她的温度终于降了下下去,陷入沉沉的睡眠。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替她掖好被角,然后换好衣服,推门离开。
夏伊昏睡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天上午,体温才彻底退下,头脑也终于恢复清明。
她极少生病。
虽然向导的体质不如哨兵,但也高于一般人,何况她一直接受军事训练,身体底子不错。
这次病倒,大概是因为在时光塚前吹了太久的寒风,再加上心力交瘁,最终不堪重负。
原来心理上的打击,真的可以击垮一个人的身体。
醒来后,巨大的空虚感再次如潮水般蔓延四肢百骸。
她几乎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每隔几秒,思绪便不由自主地滑向那个念头——
叶沉到底能不能出来?
如果出不来,怎么办?
原来,她也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
曾经的洒脱,不过是因为她在乎的东西太少,而那极少的一部分,也始终牢牢掌控在她手中。
可如今,连那份最笃定的依靠,都脱离了掌控。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股危机。
此刻的她,身边没有专属哨兵。
若说专属哨兵是向导手中的利剑,那她现在便是手无寸铁地立在战场中央。
唯一的护盾,是莱瑞特。
但他并非她的专属哨兵,且始终怀着复杂的情感,对她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