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却轻笑一声,搭着她的手往上走。
白色的鹿皮靴和黄色的鹿皮靴并立在一起,一双上面是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一双是活灵活现踏云而来的麒麟,飞禽走兽,祥凤吉麟,端得是有趣。
楚熙带着她一步步谨慎地走着,不忘紧紧拉着楚浔,生怕她踩空掉下去。
楚浔温柔地望着她,时不时地同她说着话。
冰面实在滑得紧,好几次都要摔跤,好在两人相互扶持,总能避免跌倒。
玩了一会儿,楚熙便失去了兴致,拉着楚浔往林子里走。
林子的枝丫是光秃秃的,只有白如细盐的霜雪,地上的雪堆在一块,成为小雪丘。
一滴融化的雪滴在楚浔额头,楚熙见她要去擦拭,便捉了她的手,笑得得意道:“阿浔,让我来。”从怀里取了块锦帕,为她轻轻拭去了雪水。
她那副雀跃的模样,分明就是期待做这种事许久,今日才巴巴地盼到了。
楚浔从她手里拿了帕子一眼,顿时低声笑了。
楚熙好奇道:“你笑什么?这帕子我是不曾用过的。”
楚浔不说,楚熙央着她,她逼不得已才抿着唇笑:“这帕子是京城时候我送你的,那时你受了伤,我便用身上的锦帕为你止血。哪知你个痴人竟藏到现在也不肯归还给我。”
原来如此。楚熙恍然大悟,越发高兴:“那便是你送我的了。”又要伸手去抢。
楚浔不肯给,羞恼道:“这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你自己有的是,何必来夺?”
“不成!”楚熙反驳道,“我临州人有约定,女子要是肯嫁给男方,便是要回赠锦帕。”
“这又不是亲手绣的。”楚浔笑吟吟地逗她,“况且你我之间,哪一者为男方?”
“你……”楚熙瞠目结舌。哪有这样的无奈?想了想,暗自一边生气,以为楚浔是笑话她不是男子,自己便愤愤往回走。
楚浔捏着锦帕,吃吃地笑,忙拉着她,好生哄道:“傻姑娘,我这是逗你。今夜你让那猎户给我寻些针线来,我亲手绣一方予你可好?”
楚熙心里气消,但觉如此放过楚浔实在不甘,加上她又好声好气地哄,得意之下,颇为忘形,随即得寸进尺道:“那不成,今晚我们有的事做,锦帕等改日你再绣与我。”
正巧回来,两人在屋里,听见外边人道:“楚姑娘,我给你送吃食与用具来了。”楚浔想要去看,楚熙忙拦住她,“你这副样子就不要出去了,我去便是。”
出去见了来人,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大堆的东西。有食物瓜果,还有几坛薄酒,甚至笔墨纸砚也有,乱七八糟的,放满了整个地面。一次是拿不够的,反复多次才拿得完。
楚浔负责把东西归类,清除地方,才不显得拥挤了。
楚熙打发了人走,进来后把门紧紧关了。
生长在深宫里的长公主是没有经历过这样风餐露宿的日子的,楚熙就不一样,她在甘陵国当郡主时,同那些军人一起去草原征战,长大后还独自出外狩猎游玩,没有吃食的时候打猎自力更生,所以在外边过活是没问题。
楚熙怕楚浔养尊处优惯了,这样的生活会委屈了她,可是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楚浔没有其他公主那般的娇柔,何况有楚熙的百般照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苦。即使有,又有什么是她所不能隐忍的?
排好瓜果酒食,用过了午饭,楚熙又拉着她出去走,说是多照照太阳,才能让楚浔温暖起来,不用天天这般冷冰冰的。
楚浔也乐意随着她去,听她嘴里那些歪话,乐此不疲地和她游戏。
楚熙突然停住了说话,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楚浔耐心地等她想完。
抬起头,楚熙道:“这时日,我临州也必然大雪纷飞。儿时我与轻语趁父王不注意时跑出王宫,遇见一群小儿在玩雪,我们……”觉得自己需要避讳,改口,“我与她同那些小孩儿也一起玩了,那次回宫,父王狠狠地罚了她,我便再也没有玩过雪了。”
到底是小女儿家心性。楚浔明了她是想玩雪,却顾虑自己和她的身子,这就犹豫了。
楚浔微微一笑:“回去煮些热汤来饮便是。你想玩我陪你。”
楚熙轻笑:“玩什么?这么冷,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不如陪我练武罢。”她抽出伏龙剑,到林里边砍了两枝树枝,又削去了外边的枯皮,露出光溜溜的内里来。
一只递给了楚浔,一只自己拿了,把伏龙剑往雪地一插,摆出架势道:“我听楚笙说,你数次救我于刺客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