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慕容逸尘挥袖抖开军大衣,褪色布料扬起的灰尘里,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剑穗已磨成断缕,“江湖路远,你们好自为之。”
他佝偻着走向桥洞深处,背影与阴影融为一体时,忽然低叹:“若真到了走投无路,那就……”
话音未落,便被卡车的轰鸣碾碎在风里。
金满仓晃着圆滚滚的肚子凑过来收碗,花衬衫领口露出半截肥肉:“大哥,那老头最后嘟囔啥呢?风太大我没听清。”
温羽凡望着老剑圣消失的阴影处,铁皮桶里的余烬忽然爆出个火星,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他说……”
桥洞外的卡车恰好碾过减速带,轰鸣声中,温羽凡吐出四个字:“放手一搏!”
金满仓撇了撇嘴,肥厚的腮帮子抖了抖:“切,还以为能有啥锦囊妙计呢。”
温羽凡转身时眼底燃着决意,他踢了踢脚边的铁锅,锈屑簌簌落在晨光里:“收拾东西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桥洞深处的阴影,“锅碗瓢盆都留下,前辈……用得着。”
霞姐给李玲珑梳马尾的手忽地一顿,眼神中满是惊讶:“凡哥,你是打算……主动趟这趟浑水?”
温羽凡沉沉点头,指腹摩挲着铁皮桶边缘的锈迹:“退路早被截断了,与其像老鼠一样躲在桥洞下,不如亮明旗号杀进去。”
金满仓搓着圆滚滚的肚皮笑出褶子,花衬衫领口的肥肉跟着晃悠:“那大哥,我们接下去是去哪家啊?是送金条的赵家,还是送翡翠的吴家……总不会是金龙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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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珑仰头时,马尾辫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说什么呢金胖子,我师傅怎么会去那种黑道势力,肯定是去武道协会啊。”
温羽凡望着桥洞外的车流,喉结微动:“如今京城势力盘根错节,明面上唯有武道协会还打着‘兼爱非攻’的旗号,平日里也只做些调停江湖纷争的事情,应该还算靠谱。”
话音未落,桥洞左侧阴影里,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踱出,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轻响。
“武道协会最近是多事之秋,”
那人开口,声线清洌如冰泉,“最好别去。”
温羽凡转头,眼底掠过惊喜:“阿良!
你总算出现了!”
周良缓步走近:“武道协会会长病重,手下话事人各怀鬼胎。
陈墨急于拉拢你,不过是想在夺权路上添枚棋子。”
金满仓凑上前去,上下打量着周良:“我说兄弟啊,你能靠谱点吗?上次出现留下两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完全不见踪影,你莫不是也是猴子派来的。”
面对金满仓的调侃,周良神情自若,语气平淡地回应:“抱歉,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好跟你们说太多。”
一旁的李玲珑听了,抬脚就朝金满仓踹去:“滚开啦,金胖子。
良哥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坏人。”
说话间,她转身时脸颊微微泛红,指尖不自觉地绞着发梢,声音轻柔地说:“良哥你好呀,我叫李玲珑,是温师傅最得意的徒弟~”
周良表情依旧平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你们是谁我都知道,不用自我介绍。”
“良哥要不要喝奶茶?我、我知道桥洞外有家店的波霸超Q弹……”
“喝什么奶茶!”
金满仓揉着被踹的屁股挤了回来,他花衬衫的前襟敞开,露出大片肥肉,肚子一挺,结结实实地把李玲珑顶到了铁皮桶旁边,“正事还没说完呢!”
李玲珑眼尾骤挑,指节捏得咔咔响,咬牙切齿地说:“金胖子!
皮痒了是不是!”
金满仓可打不过李玲珑,脖子一缩只能向温羽凡求助:“大哥,你管管你这徒弟啊!”